她对他的亲密,和对他的是不同的。
安迪被迫的承受白兰强加在她身上的“爱意”,她的性子太过绵软而善良,所以只能被逼的无路可退,勉强的展开心房去回报。她觉得她欠了白兰,所以她对他好。其实这一点十分矛盾,因为安迪在呼唤着爱,渴求温暖和救助,希望有人可以将她拉出罪恶的深渊。这个人谁都可以,谁都可以。可是她既渴求又埋怨。
快来救救我,谁都行,给我些温暖,不要让我一个人。
走开,不要对我太好,让我一个人呆着不行吗,我讨厌所有人。
快点爱我,快点,给我你所有的爱,让我知道有人爱我。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快点让我爱你,快点接受我所有的爱,如果我没有爱的人,我就会毁灭。
让我把我心脏里所有的无助和恐慌,转化成让人几乎无法呼吸的深厚的爱意,让后放在你身上,这样我才能存活。
你看,安迪这个姑娘真是太甜了。她有轻微的精神疾病,抑郁症。
她是一个矛盾体,她不能知道自己真实的想法,不然她会被她自己毁灭,人体会有自我保护机制,当人在经历重大灾难的时候,会下意识的遗忘所遭受关于创伤的那些画面。
安迪不是不能真正的剖析自己,她并不知道,当她知道她是如此的挣扎的时候,是否会无法忍受自己一个人的挣扎而陷入更加无法挽回的罪恶中去。
整个黑暗的世界中,只有一个人,那么她可能永远都醒不来。
婴儿时期的爱遵循的原则是:“我爱人,因为我被人爱。”成熟时期的爱则遵循这个原则:“我被人爱,因为我爱人。”不成熟的爱是:“我爱你,因为我需要你。”成熟的爱是:“我需要你,因为我爱你。”
很不幸,安迪的爱是:我爱你,因为你会爱我。
白兰轻轻的抚摸着二哈的头,蹲在安迪和泽田纲吉缩在的咖啡馆外面,他的手很轻柔,但是二哈还是颤抖的好似要被重物压死。
她不会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的力气失控。
安迪对于泽田纲吉是不同的,安迪的感情没有任何的杂质,那种纯天然的喜爱和亲昵,像是哪怕下一秒她会被毁灭,她都甘之如饴。面前的那个男人不是你的泽田纲吉啊,可是你还是控制不住的流露出那种很奇特,他不曾感受过的感情。
泽田纲吉什么都没做,但是安迪还是喜欢他。她可以对任何一个泽田纲吉柔软下心房,放下戒备,因为那个人泽田纲吉。
可是他可是经历了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让安迪勉勉强强的接受了他,甚至她还可以轻易的一脚把他踹开。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
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时间想这么多。他唯一觉得是暴怒。
他禁锢住安迪的身体,在泽田纲吉的面前宣示占有,他毫不犹豫的揭穿安迪的谎言,让她在泽田纲吉面前难堪。
如他所料的,安迪面色苍白,但是她没有怨他,而是脆弱的垂下了睫毛,整个人像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悲伤。她已经沉溺在泽田纲吉给予她的伤害中。
他宁愿她对着他大叫,甚至是反击。
不然他会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她只是在感激他,而巨大的歉疚已经压的她无法对他失礼。
他拽着她走的飞快,他捏住她的力道大的几乎可以让她的手腕断掉。她跌跌撞撞的跟在他后面,沉默的隐忍。
你在忍什么?
渴望我肆无忌惮的伤害你?
让你心里的愧疚有所放松?
我对你好,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的一切。
以前我不对你做残忍的事情,只是因为我不想,而非我不能。
他现在想让她难受,这种恶意的想法肆意的咆哮了很久,从她和泽田纲吉坐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停的如同海浪一般涌现在他心里。
他冷漠的转头看着她:[站起来,还是留在这?]
你如果选择留在这里,我就杀了你,安迪。掐住你的脖子,看见你一点点绝望的死去,你不是期待被残忍的对待么,那么就由我来,给你最渴望的东西。
来吧,乖女孩,做一个选择。
她沉默着不说话,而是隐忍着泪水,眼睛通红的抿紧唇,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他眯了下眼,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他几乎撕扯一样的带着她行走,粗暴的将她扔进海里。
[你真是一个贪心的女孩,贪心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嘿,让我猜猜你在看见泽田纲吉的时候想什么呢?]
[一直心里想着的人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你在渴望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呀。哪怕你对我撒娇,对我任性,可是你还是会想到他,你放不下他。你一边粘着我,又一边对他念念不忘。
我真的看起来这么可怜,可以让你随意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还是我之前对你不曾展露过一切残酷的真相,结果导致你有恃无恐。
不,你是真正的有恃无恐。
白兰俯视着安迪不停掉出眼泪的眼睛,心里的恶意越加的浓厚。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厌恶安迪。
你这个可恨而又卑劣的女人。她还是那样无辜而难过的看着他,好似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愿而为,她永远是最无辜的那个。
白兰看着安迪在水中不停扎挣,他挂着点难以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