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唐无忧?”那中年大汉显然没有想到,这间酒楼的东家居然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时竟愣了神。
唐无忧讥讽一笑,“知道来闹事,怎么就不知道好好调查一下?”
说到这里,其话峰突然一转,“来,跟本小姐说说看,指使你们过来的是喜华楼呢,还是迎客楼?”
此言一出,众大汉脸色微变,围观的众人也个个面带惊讶,但很快便再次兴奋昂然起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让现场的气氛更加的热烈。
“你丫的,老子来是为我兄弟讨个公道,就在前天,就在这里,你们里头的一个伙计给了他一碗吃食,他吃了之后,一个晚上就死了。”
中年大汉闻言,猛的一跺脚,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而后指着唐无忧大声喊了起来,“你倒说说看,这死了人应该怎么了?”
唐无忧还未开口,围观的众人便已惊呼连连,纷纷掩着唇,指着悦来居眼带嫌恶的议论起来。
“天啊,我就说她这新开的酒楼生活怎么可能这么火爆,原来是掺了毒,让人上瘾?”
“真看不出来,这小姑娘模样挺好看,这心却是忒黑了,居然敢在饭菜里下毒,真是蛇蝎心肠!”
“啧啧,还好没过来吃过,要不然现在死的可能就是我了。”
“没错,我看这悦来居还是趁早关门,唐无忧这小娘们么滚出木和镇,省得祸害乡里!”
“对,没错,悦来居关门,唐无忧滚出木和镇!”
一记又一记的声讨如踏浪而来,只瞬时就将淹了大半个兴胜街,也引了更多的人围观,一时竟使得交通堵塞,通行艰难。
眼下的情况明显对中年大汉非常的有利,就算他们明显是这里的乞丐,但依旧占着理。
而于悦来忧而言,怕是真的要毁了,毕竟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就算洗干净了名声,也会让人心里产生阴影,从此不敢上门。
“好啊,我倒是想起来了,前些日子确实有个小乞丐过来讨食吃,我就看他可怜巴巴的,就到厨房盛了点饭菜给他吃。”
赵心怜一拍脑袋,想起了这件事,急急跑到唐无忧的跟前,解释起来,“无忧姐,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这就让人有了找上门来的机会了,我,我……”
赵心怜急的都快哭出来,唐无忧冲她摇摇头,“就算不是那碗饭,他们也会找其他的理由来找麻烦。这跟你完全没有关心,你不要放在心里。”
“可,可是现在怎么办啊?”赵心怜红着眼看向唐无忧,满脸的自责与愧疚。
说完她狠咬了咬牙,愤恨的看了那帮子乞丐一眼,要不是唐无忧之前就让他们不要冲动,不准冲出去,她早就跑出去找他们拼命了,哪里容得他们在这里污蔑他们悦来居?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赔钱!”中年大汉冷哼一声,伸出右手,一副理所当然的叫嚷道,“一口咬,一百两银子,否则免谈!”
一百两银子倒是小事,唐无忧并不在乎,但这悦来居的名声,她不可能让他们这些帮子杂碎给毁了。
她低下头眼睑微敛,眼珠滴溜一转,这才重新抬起头看向那中年大汉,从容淡然的道,“钱可以给你们,但我验尸,你可同意?”
“放屁,人死都死了,你个小娘们居然还要让我兄弟死无全尸?老子今儿个告诉你,钱必须给,想验尸,门都没有!”
那中年大汉一听,勃然大怒,指着唐无忧破口大骂,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泼妇模样。
“不让我验尸,那又怎么证明你兄弟是因悦来居的那碗饭死的?”唐无忧轻浅一笑,情绪始终淡然,跟那处在暴走状态下的中年大汉,对比十分的明显。
两人态度的截然不同,让围观人群里出现了另一种声音,那便是,“就算是衙门断案也是要验尸吧,怎么他们却是不愿?不会他们就是故意眼红悦来居的生意,过来讹人的吧?”
“我看也像,悦来居我也吃了数次,味道绝美不说,菜色还特别,要是真有毒,我怎么还没死?”
这样的声音传出来之后,此前对悦来居产生质疑的那部分人也开始反思,‘会不会他们是真的误会了?毕竟悦来居他们里头也是有人过来吃过的,也没见出事,不是么?’
人群因为这样的想法,渐渐的安静下来,同时让中年大汉他们更加的焦急了起来,一个个就算是没要到糖吃的孩子,情绪全面大开,撒起泼来。
“该死的,姓唐的,老子看你八成不肯赔钱,丫丫的,真当我们是软柿子不成!”
“干死丫的,看这娘们还怎么嚣张!”
“没错,人都死了,还跟她讲什么理,兄弟们上!”
“上啊!”
这些人叫嚣着冲向悦来居,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只是还没有靠近唐无忧,就被从一旁窜出的清水一腿一个踹飞,发出一阵阵杀猪似的哀嚎声,重重的摔在台阶之下。
清水头一抬,冲着躺在底下那些乞丐冷冷一哼,这才转身单膝跪在唐无忧跟前,冷声道,“主子,清水出手晚了,请责罚。”
整个世界彻底安静下来,在场所有人皆错愕呆愣的看着这突然冒出来,身手了得的清水,一个个具是没从这样的震撼里回过神来。
直到唐无忧弯腰扶起清水,轻摇下头道,“你表现的很好,何罪之有?”
“谢主子仁慈。”清水又行一礼,这才在唐无忧的示意之下,再次退回至背光处的阴影里,似再次隐了身,此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