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主子的话,水逸险些一个跟头栽了出去,他家主子这是有多没爱心呢?就算那个女人不值得救,可那还在襁褓里的孩子呢?
就在这时,孤狼又是一阵凶猛的进攻,眼看着它离那孩子只有一米之遥了,夜色中,它尖利的牙齿上还垂着贪婪的唾沫,从水逸的角度看,似乎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水逸再也忍不住了,顾不得主子是否同意,手一抬,藏在袖口的飞镖飞快的射出,就在孤狼跃起的那一刻‘噗’的一声,直取咽喉。
孤狼的身子一僵,而后轰然倒地。
与此同时,唐无忧的目光望了过去,她想看看那藏在暗处的人到底是谁……或许是高度紧张过后,又或许是重伤过后,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却觉得头脑一阵玄晕,而后眼前一黑……
“水逸,你太急了!”男子这才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此时的天色已是渐白,雾蒙蒙的山间,男子一身粗布麻衣,身段却笔直修长,乌发一丝不苟的束在头顶,让人无来由的生出一丝尊贵来。
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从骨子里藏发出来的气势,使得男子格外的引人注目。
随了他的这身气势,更让人移不开眼的是男子的容颜,说不出哪个地方特别好看,可组在一块,就像是天作之合,鬼斧神凿出来的一般。
水逸几乎跳了起来,指着那倒在地上的唐无忧,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结巴了:“主……主子,奴才再不出手,这姑娘和那孩子就没命了……”
可男子却并不赞同水逸的说辞,他缓缓的走上前,捏起唐无忧的袖口,几块尖锐的石子立即从袖口中滚了出来。
“她的功力起码在十年以上,若是你方才不出手,这些石子也能取了那狼的性命去!”令他不解的是,她功力虽深厚,可运用的却不太好。
按理来说,一只饿狼,不至于让她废这么大的功夫才是。
水逸急忙探头往前一看,这一看,直接将水逸吓得尖叫了起来……这是一张布满血痕的脸,整张脸上皮肉翻起,有几处隐隐能瞧见面骨……
一个姑娘家,竟被人毁成了这个模样,这到底是与他人结了多大的仇恨啊?
同情唐无忧的同时,水逸亦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方才唐无忧是故意让那狐狼放松警惕,若是水逸不出手,唐无忧手上的石子也足以取下那孤狼的性命。
看来,他是画蛇添足了!
吐了吐舌头,水逸心里恨不得将主子给供了起来,他看事情只在表面,而他家主子,永远能一针见血。
“走吧!”男子为水逸解了惑之后,便毫不犹豫的起身,准备继续往北前行。
“哇……”孩子似乎感受到了危险的再次降临,原本已经渐小的哭声,又加大了几分。
水逸皱着眉头,不忍的将孩子抱了起来,哀求道:“主子,您看这孩子多可怜,咱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男子的脚步仍旧没有停,可却没有反对水逸的话。
水逸跟在他身边数十年,心思虽摸不透,可到底懂几分意思,心里惊讶主子今儿个的仁慈之际,脸上亦是喜笑颜开,一手将孩子抱在怀里,一手架起唐无忧往山下的人烟处走去……
……
偏僻的小村庄,只稀疏的住了几十户人家,天刚亮,鸡鸣一响,村庄里便燃起了吹烟,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唐无忧是在一阵吵闹声中醒过来的。
睁开双眼,只瞧见一名四十开外的妇人手里抱着一名很小很小的婴儿正在喂着什么粘稠的东西,那妇人膝下环绕着一个身材健壮的少年。
少年穿着短马褂和粗布裤,留了个小板寸头,后脑勺有一簇长辫子,他的脸圆圆的,嘴角挂着几条晶莹的唾液丝,他不停的傻笑着,口齿不清的问着妇人:“娘,妹妹好看么?”
妇人揉了揉少年的头,眼角挑了挑:“什么妹妹,她以后就是你的媳妇了!”
少年似乎不太懂媳妇的意思,仰起头来呵呵的笑着:“娘,媳妇好吃么?”
“媳妇是和你生孩子的,不是给你吃的,从今儿个起,你就得和你媳妇睡一张床上,知道了么?”妇人又给婴儿喂了一口米糊,脸上挂着愉悦的笑意。
少年听到这样的解释,似乎有些失望,只淡淡的‘哦’了一声,就缩到一边玩木头去了。
听到这里,唐无忧大概明白了,这个少年是个傻子,而这个村妇会好心捡她回来,是准备把她嫁给这个傻子作媳妇。
身子动了动,发现自己真的伤得很重,手脚不利索不说,胸口更像是有一块石头压着一般。
她虽对中医了解不多,却也隐隐明白,她这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哟,姑娘醒了啊?”妇人是个人精,唐无忧只微微一动,她便察觉了,立马放下手中的碗勺,抱着孩子朝着唐无忧走了过去。
唐无忧这才看清这妇人的长相,岁月的沧桑全写在脸上,瞧着这满屋子的质朴,便该知道这妇人养大一个傻儿子并不容易,按常理来说,这妇人该是个朴实无华的女人,可不知为何,唐无忧却在她的笑容里看出了几分风尘味。
“孩子”打量过妇人,唐无忧将目光落到了她怀里的孩子的身上。
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她穿越了,而且在穿越的第一天,就生下了这个孩子,眼下她脑子里关于这具身体的主人的身份的记忆少之又少,除了知道自己在这一世还是叫唐无忧之外,几乎一片空白。
而这孩子的父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