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始了。”假装成无事发生过的样子,灵枢将注意力集中在演武场上已臻白热化的比试

白歧鞭子上隐隐亮起红光,那是惊蛰城特有的、将武力转化为法力的机关。

他有备而来,从一开始便知道自己对付的并非躯壳,而是神魂。

长鞭在白歧掌中如同一条捉不住的灵蛇,末梢游走成了残影,在一个错身后秉雷霆之力劈斩而下,法力凝结成的红光似一片薄如蝉翼的利刃。

“难了。”倾城看着那道光刃不无惋惜地感慨道。

这根鞭子的武法转换程度可以明显看出是出自苏泛之手,可惜法器的制作上,不用说他师父惊蛰城主,就连他的小师妹天分都比他高。

若单凭武力,白歧有至少五层上的实力,那么经由长鞭转换过的法力最多能排到四层中,和之前败下阵的贺兰延半斤八两。

“你这个桃花债看起来可不像会审时度势的人。”灵枢松开倾城的手,丢下一句评价。

“有点麻烦了,我去找苏泛。”倾城摘下帷帽,还未起身便被人从背后按住了肩膀。

“我在。”苏泛的声音中透着无奈,随便扯了张椅子坐在他们旁边,单手遮面。

“这小子长心眼了,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瞒着我拿到了海市令,一门心思要斩下这次拭刀会的刀。”

“你出京的申请批复为什么我没收到?不是长生君真的来了吧?”倾城眯眼打量起苏泛的神情,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捕捉到违反常理的蛛丝马迹。

“小姑奶奶,这次是长生君私印传来的紧急任务,等不及手段齐全,我跑废了八匹马,才将将在时限内赶到海市。”苏泛投降道,“我和白歧那小子绝不是同谋。”

“每次一看见你这张脸我脑中就自动浮现欲盖弥彰四个字。”倾城姑且信了他的一面之词,皱着眉道。

“你也看得出局势不好罢,是时候动用你做兄长的威严说服他下台了。”

苏泛很奇怪地看了倾城一眼,“你什么时候见我在他面前有做兄长的威严了?”

倾城:…………

“那怎么办?局势不乐观,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为了柄刀,轻则负伤,重则残疾吧?”倾城有些不能理解苏泛的淡定。

“为了一柄刀?”苏泛眼中的狐疑之色越来越重,“你没见过这次冽风拭刀的拜帖?”

“什么拜帖?“倾城一行来海市的目的原本就不是为了冽风拭刀会,所以戌楼也就没有将附在令牌上的拜帖交给她们。

“随着海市令牌送到我们手中的,还有一封今年拭刀会的拜帖,上面简述了这柄刀的性能——断缘,离契。”苏泛意有所指地看了灵枢一眼。

“所以你现在明白那个混小子是为了什么一定要夺下这柄刀了吗?”

“……”倾城木着一张脸,觉得白歧还是太天真。

世间万物皆遵守着下不可逆上的法则。

这柄刀纵然真的拥有可以断缘离契的能力,也依然受制于它自身并持刀人的上限。

‘湮灭’无法斩断仙人长老结下的婚契,这一次,白歧注定要失望了。

“苏泛,求而不得是白歧的执念,不是我的。就算这刀真的能斩断已经缔结的婚契,我也绝不会接受这种强取豪夺的心意,更何况这一切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倾城漠然道。

“这话我劝过他了。”作为同窗的倾城和苏泛的相处时间比作为表弟的白歧要长得多,所以他早就见识过这个小师妹可以绝情到什么地步,自然不会旁观白歧飞蛾扑火。

“他已经到了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年纪,不撞南墙他是不会死心的。”

“在不妨碍我公务的界限内,我可以当他造成的困扰没发生过,这是底线。”她将帷帽重新戴好,生而微弯的温柔唇角放平,露出的半张脸冷漠如霜。

…………

湮灭格挡掉了白歧的进攻,反手一刀削向了他的额角。

这局比试最大的问题已经暴露出来——他们二人俱不擅长防守,进攻最激烈的那一刻往往会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置于对方刀下。

每次进攻失利,受损都是双倍的。

湮灭却又因为刀体来自蜃楼矿藏,防御能力远高于白歧。所以表面上看来,白歧身上几处刀伤深可见骨,而湮灭毫发无损。

体力随着血液而流失,局势越发一面倒,可倔强的白歧仍不肯松口认输,湮灭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台下的观众渐渐从鞭法中认出了他的身份,喁喁私语中,大多数人脸色凝重。

——若月前馆阁排名晋升到六层下的滇北白氏少主都招架不住的话,未入榜单的他们甚至连一试的必要都没有。

总管的脸色也并不轻松,他是在场为数不多知道这届拭刀会真相的妖:如果连这种级别的高手都无力与封入刀中的病魂一战,那么公子的计划怕是会提前夭折。

倾城对白歧的伤势进行了一个不够乐观的评估,低声与灵枢耳语,“将军,借你的人一用。”

灵枢按照倾城所说打发了狐说去囹圄公子府请半夏尽快赶来,心不在焉地勾了下唇角,“与其去请你师姐来妙手回春,不如求我在事态不可收拾前力挽狂澜。”

倾城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白歧这个人一贯自视甚高……我怕你救了他之后,会真的酿成一场惨案。”

灵枢面无表情地默了片刻,“不是很懂你们人族这过剩的自尊心。”

“这和人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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