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镇的人们本是对彼此漠不关心的,但是见到江湖众人当街拼杀之后也难以平复好奇之心,都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渐渐竟把那五人围在一个人圈之中。
秃头大汉仍抱着仅剩的半截左腿哀嚎,他的那个扎发的兄弟跪在地上不停地向拿剑对着自己的女子叩头,一口一个“姑奶奶饶命”地叫着。
方云飞受了那秃头大汉的一脚,仍然晕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救下他的那个男人将自己的六尺长剑收回剑鞘中,那把长剑寒光凛凛,方才分明将秃头大汉的腿斩掉半截,再看剑上却也没有一滴血迹,可见他出剑之快连血都没来得及附在他的剑上。
这男人面膛黝黑身材魁梧健壮,蹲下身来用手探了谈方云飞的鼻息,见他只是晕了过去便长舒口气,转而怒目对着秃头大汉道:“胡汉!你们这两个淫贼,平日残害无数少女,我已追你二人许久,没想到你居然还敢当街杀人,真是胆大包天,好在你那一脚并没有杀了他,我砍掉你半只腿以示惩罚,你若有心悔过像官府投案自首,我便饶你一命!如果不然,我也让你的脑袋和你那半只腿呆在一起去!”
那秃头大汉名叫胡汉,那扎发的大汉名叫胡温,这两人本无任何血缘关系,只是二人某日在妓院中恰巧遇到,交谈甚欢便结为兄弟,因为二人贪恋女色而妓院里的那些女人对他们来说已经渐渐失去趣味,二人又仗着自己功夫不差,便起了cǎi_huā之心。当他们第一次残害一名年才十六的小姑娘时,心里激动不已,也得到以前从那逢场作戏的妓女们身上从未体会到的满足感。自此二人越来越胆大妄为,或明抢或暗劫,大大小小已经做下了不下二十起案子。
但是官府昏庸无知,两人武功高强,觉得再也管不了了,时间长了也不去管了。但可怜那些被*的少女,有的当时就被玩弄致死,有的虽被玩弄但胡汉胡温二人已经腻烦便将之丢在荒山野岭,女子被玷污已无脸面面对家人,便自寻短见,暴尸荒野。
二人所为本应天诛地灭,但这男人却对他仍留有仁慈,只因他不想让这两个淫贼的血脏了自己的剑!
胡汉断腿之痛,难以忍受,只顾哀嚎,哪里还听得进这男人的话。倒是那个胡温,以头抢地,额前已经磕得发紫磕出了血,一边磕头一边说:“大侠饶命,我二人愿意自首!就请二位大侠饶我二人姓名吧!姑奶奶!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倒还真是如方云飞之前所想一样,但这两人哭爹喊娘也不顶用。
胡温见二人仍不说话,便爬向那女人脚边,想要抱住她的脚求饶,那女子一脸厌恶,飞起一脚踢到胡温脸上,胡温满嘴的牙尽数飞出,见他左半边脸高高肿起,满嘴是血,还不住得磕头。
一旁围观的人都再低声议论,“太狠了吧,把人家打成这样。”
“那两个人是谁啊?”
“你说的哪两个啊?”
“那两个倒霉鬼!”
“他俩可不是倒霉鬼,我听说这两个是cǎi_huā大盗,知道前村儿老李头家里的闺女艳红吗?才刚满十八就让人偷走了,把那老李头哭得哟!报了官也没用,官府也没辙。官府的人全是怂包,都知道是他俩作的案,偏偏不敢派人去抓。这两人是罪有应得!”
“原来是这两个人作的案啊!可你看那男的不是要放了他们吗?”
“谁说他要放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两个人可是江湖中专门行侠仗义的一对侠侣啊!那男的叫明开岳,以前是十剑门的。”
“十剑门?哟,那件轰动武林的事得有二十多年快三十年了吧,真没想到十剑门的子弟还在世上啊。那女的是谁?”
“女的叫林绮雨,但她的身世江湖鲜有人知,看她功夫颇为了得都说她是深得得道高人的真传,至于真假也就不知道了。”
林绮雨厌恶眼前的胡温,不愿看他,便将剑先收进鞘内,对明开岳说道:“难道我们要放了他们吗?”
明开岳目露火光,道:“天上地下哪里容得他们这两个淫贼?若是留他俩活路,你我二人岂不是愧对九泉之下被这两个畜生残害的少女亡魂?只是这般死法太便宜他俩了!”
林绮雨道:“那依哥哥的意思如何?”
明开岳道:“先将二人挂在高杆之上,任他个风吹日晒十天!”
旁人听了不禁咂舌,“太狠了太狠了。”
林绮雨知道明开岳只是吓唬吓唬那两个淫贼,便不禁乐了起来。
那胡温一听明开岳居然如此心狠,便觉得反正自己总是一死,倒不如先擒住眼前这个女人,说不定还能用来要挟那个男人。胡温饿狼一般的眼神露出凶光,他像个野兽一样嚎叫着扑向林绮雨,他见林绮雨毫无察觉的样子以为自己得了手,霎时间,胡温的脸突然呆滞住,面无表情。再一看林绮雨的剑已贯穿自己的胸膛,胡温觉得自己手足冰凉,然后他再也看不到眼前的东西,也再也听不到胡汉痛苦中夹杂着愤怒的嚎叫。
胡汉见到自己兄弟死了,也不管自己半截左腿的钻心之痛,实际上他早已痛到麻木。胡汉站起身子也向林绮雨扑去,但在他站起来的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一闪寒光,然后他似乎又看到了自己左半个脸,只有半个,血粼粼的一半,来不他及确认是不是幻觉,自己便倒了下去,明开岳又把剑收进鞘内,剑上仍然未沾上一滴血。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这个黄安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