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家这药不过是山上采的,这看病,确实不应该收银子了。”
“是是是,怎么说也是一个村子的,就一些药草,还收银子,多生分啊。”
林淼站在水里,脸带微笑,双手抱胸,本来见她们把张冯氏怼走,还挺高兴的。
现在听着这些话感觉冰冷的河水灌进了她的心里,透心凉,心却没有飞扬。
要知道因为这个药费,她都被家里人讨伐了。
是她坚持,村子里的人又确实没什么钱,所以才有现在这种亏本赚吆喝的情况。
结果,大家居然都不满意,呵呵...
“放心,以后都不收银子...”
林淼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雪打断了,她愤怒的道:“姐姐,你别犯傻,她们凭什么让你不收银子?”
“药是山上采来的,不是它们自己走来我们家的,是我们辛辛苦苦上山上采的?”
“除了采,还要炮制,不说你没日没夜的捣腾,就说炮制需要的东西,光蜂蜜就花了好几两银子了。”
“你们不爱来我们家找我姐姐看病就别来,想要免费,想都不要想。”
林雪说到最后气得脸都红了,双手握成拳,眼里燃烧着怒火。
几个说过话的大妈,讪讪的笑了笑。
一号大妈:“雪儿你这孩子炮仗似的,你看你姐姐就和你不同,多良善,她知道我们家里困难,都答应了...”
林淼扬唇一笑:“是啊,我答应了,不过,我本来就只是看了一些医书,懂的并不多,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照着医书治。”
说到这里,林淼垂眸,冷冷的道:“如果把人治死了,可不怪我。”
“治,治死?不,不可能吧?”二号大妈后背出了一点冷汗。
“用药不当就会死人,之所以这么久还没有死人,那是瞎猫碰见死耗子了,接下来,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林淼说完,张喜儿正好走到河边,冷笑道:“我就说嘛,才多久居然会治病了,原来是瞎蒙的。”
“是瞎蒙的,每次给人看病,我都手抖,就怕把人治死了要我偿命。”
“今天说开了,你们就别来我们家求医了。”
林淼说这话有些赌气的成分,作为医生,她其实是想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救治病人的。
这并不是高不高尚,只是职业素养,就像是画家,看到美的画面,想画下来一样。
小河边一片死寂,然后是哗然。
“月姐儿,你真是瞎蒙的?这可是人命啊,你怎么这么胡闹呢?”
“我不信月姐儿是瞎蒙的,我不信,我亲眼见她治好了那么多人。”
两方人在争执,林雪想说姐姐不是瞎蒙的,是真的很厉害。
但是想想觉得这样也好,不给村子里的人看病,就可以把药省下来拿去卖。
张喜儿下了水,走近林淼轻声道:“你不知道吧,县令家的千金小姐看上修文哥了,想要嫁给他。”
当时就猜到了,这没什么稀奇的。
林淼眼皮都没有抬,接过林雪抛下来的被子开始清洗。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张喜儿气死了,这人怎么不给点反应呢。
“我和冯家没有任何关系,难道你告诉我,是想让我去恭喜冯修文攀了高枝?”
“你以前为他要生要死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没事了?”张喜儿表示怀疑。
林淼轻笑:“以前他是我未婚夫,我当然喜欢他了,现在他不是了,我还喜欢他干嘛?我又不贱。”
林淼说这话是为了解释她的反常,但是张喜儿却觉得林淼是在骂她贱。
气急,一巴掌拍在水里,激起无数水花,溅到林淼身上。
林淼一抹脸,也不问三七二十一,直接往张喜儿身上泼水。
张喜儿也不是善罢甘休的人,两人一来一往,泼成了落汤鸡。
众人反应过来,喊:“哎呀,你们真是胡闹,水这么凉,也不怕得了风寒。”
听到得风寒,林淼停了手,张喜儿却没有停手,继续往林淼身上泼水。
林雪在岸上看着,大喊:“张喜儿,我姐姐没有泼你,你还泼她,你太过分了。”
说完拿起装被子的桶,把被子往石板一倒,一桶水装起来,直接泼过去。
这个动作有些大,波及的面积也大。
张喜儿被一桶水泼下,发髻脱了,衣服也湿透了,看着分外狼狈。
“你们林家太欺负人了吧,二对一。”
“是张喜儿过分,我姐姐都停手了,她还泼。”
说话的人一想也是,瞬间不知道说什么。
张喜儿的阿娘张黄氏,闻风赶来,已经做好了谁欺负她闺女她就把人打死的准备。
结果一赶到,看到湿透的两人中除了自家闺女,就是林家那个不能惹的小蹄子。
吞咽了一口唾沫,像是没有看到林淼一样,道:“喜儿,快上来,回家换衣服去。”
张喜儿很不甘,但是风吹来,冷得哆嗦,只好恨恨的瞪了林淼一眼,然后上了岸。
林雪看着走近的张喜儿,瞪着她道:“张喜儿,你再欺负人,肯定不放过你。”
“你真好笑,你姐泼我水,还说我欺负人。”张喜儿停下脚步,双方对峙。
“你一下河就泼我姐姐水,你以为大家都没有看见?”
“怎么是我先泼的?明明是她先泼的。”张喜儿厉声道。
在她心里,她拍水那一下不算泼。
“你当别人瞎吧,你故意走近我姐姐,刺激她,然后趁她不注意给她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