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宗业说道:“二圣有所不知,我为了达成此愿,可以说是欺瞒天下,说我已被官府冤屈而死,我若再生,如何能在世上立足,如何还能取信于人,再说我因为练功,已经——”
此时,徐宗业的妇人从门外奔出,哭着说道:“相公,我不要做什么王妃,我只要你,只要你能永远爱我,可不要做那么移魂黄巢的白日梦了,相公,你快醒醒,迷途知返吧。”
此时玉剑舞和穆无双也跟了进来,徐宗业看到夫人和两个丫鬟打扮的人一起冲进来,先是一阵吃惊,然后说道:“夫人你怎么来了?”
玉剑舞说道:“我们是劝说你迷途知返。”
徐宗业说道:“你们是何人?”
穆无双说道:“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们是仙界中人。”
阴阳二圣听了这话,很是吃惊,阳圣说道:“我看你们俩就是身携仙风,果真不错。”
阴圣说道:“神!”
徐宗业说道:“娘子,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他缓缓取下铁首,大家只见这铁首之下已经是一张残缺不全的脸,众人都大吃一惊,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徐宗业说道:“我为了移魂成功,修炼移魂打法,每日都对着黄巢练功,久而久之,竟然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那妇人见状,先是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惊恐说道:“你不是我相公,你不是人,是鬼!”
此时,玉剑舞和穆无双一跃而出,说道:“妇人,你不要这样,他确实是你相公,只是因为练功所致。”
那妇人早已经吓瘫在地上,叫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徐宗业说道:“娘子,夫人,我的确就是徐宗业啊。”
那妇人听到他的声音很是熟悉,暗道:“难道这个人真的是我相公徐宗业么?可是怎么成了这副模样,想我嫁给他本想有个依靠,可是如今他成了这副模样,让我以后如何还能和他做夫妻。”她想到这里,不免做起极端的事情来,她起身冲着阁楼的门撞去,玉剑舞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妇人,说道:“夫人,你这是要寻短见不成?”
那妇人掩面哭道:“相公啊相公,你如今成了这副模样,我还如何能做你的妻子,你还如何能做我的夫君,咱们俩以后还能做夫妻么?”
徐宗业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沉默不语。
玉剑舞说道:“徐帮主,可否把澹泊宁静壶给我一看。”
徐宗业回头从桌上取过壶来,交到玉剑舞的手上,玉剑舞看着这壶,金光闪闪,上面还有五个大字——澹泊宁静壶,说道:“你可知道这壶是从何而来?”
徐宗业摇头说道:“不知。”
玉剑舞说道:“这澹泊宁静壶乃是仙界神物,因为阴魔之界盗取神器,被发现之时,将神器洒遍神州大地,这一样宝物便落到你的手上,可是你得到宝物却没有把心思放正,却是想要另辟蹊径,不惜毁坏自己的容貌,也要移魂到黄巢身上,适才阴阳二圣已经把道理和你讲明,你也是个聪明之人,应该做出聪明之举,但是这里还要跟你说一样,那就是黄巢为什么要把澹泊宁静壶交给你,你似乎还不知道他的真意。”
徐宗业听了这话,很是惊讶,说道:“难道黄巢把澹泊宁静壶交给我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玉剑舞说道:“《汉书.叙传上》曾说:清虚澹泊,归之自然;《三国志.魏书.管宁传》也曾说:玄虚澹泊,与道逍遥;澹泊宁静乃是远离喧嚣,归于自然,乐在逍遥之意,我想黄巢万年一定是住在田间茅舍之中,虽然追思往事,但是已经心如止水,他已经不想再去起义,再去反抗,再去做什么东山再起的事情了,做皇帝有什么好,今天你坐在别人头上,可别人就会看你眼红,有朝一日还要窃取你的江山和皇帝宝座,于是你便要每天殚心竭虑,如此这般,倒是觉得快活么?在他的心里恐怕只有眼前的几亩良田,不远处的流水,这一片田野风光不是比做什么皇帝还要惬意逍遥么?”
徐宗业说道:“这位仙姑所说不错,我去寻找黄巢之时,他已经是到暮年,没有一点当年英气,倒是觉得眼下这般生活最是惬意,我看到那一片”外槐阴花蔓,延青缀水涟,蒹瑕苍瑟,澹泊相遭的风光,也是动了归隐田园之心,但是大丈夫立在世间,哪能如此这般想要归隐呢?难道不应该建功立业,这样才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祖宗不是么?”
玉剑舞说道:“大丈夫建功立业乃是好事,但是要看用什么方法,要是如你这般,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咱们不说旁人,便是黄巢的部将朱温,他先是投靠黄巢参加义军,后来见大势不好,又投靠幻唐做了将军,再后来见幻唐末帝孱弱,于是废掉末帝,自立为帝,如此这般反复的人倒是真做了皇帝,可是做了皇帝最后又怎么样了呢?我们亲眼看到朱温被自己的儿子所杀,他若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怎么会有如此结局,只因为他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所以才会招来杀身之祸。”
徐宗业听到这话,若有所思。
玉剑舞说道:“话说到这里,你大概也都明白了,所以我们也不会多说,最后送你一首诗,希望你能用心感悟——青山本来宁静体,绿水如斯澹泊容;境有会心皆可乐,武侯妙语时相逢;千秋之下对纶羽,溪烟岚雾方重重;愿徐帮主好自为之。”
玉剑舞说着便要离去,徐帮主说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