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柯冷笑:“我知道你是仗着我哥,但是现在我哥已经死了,你要仗着谁?慕烟吗?”她满目嘲讽,“你这辈子除了靠男人还会什么?”
“你说对了,安迹沉已经死了,所以我不会动你。”
宁鄀淡淡开口,说出这句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话。果然是安迹沉死了没了靠山,即使被人这么打了一顿也没想着报复了。
看着蓝柯眼里的嘲讽,宁鄀继续轻笑:“但是你记住,我今天不动你,是因为安迹沉死了,我不想再去毁了曾经和他有关的东西。”
蓝柯变了脸色。
“我很奇怪你怎么就会这么恨我,当初我对你可算是尽心尽力了,把你从安迹沉身边带走也是为了你好,你不明白不理解也就算了,算我多管闲事。但是面对别人的好心即使不说谢谢也不该去憎恨的对不对?”宁鄀的嘴角开出一朵精细的花。
“别人都说你和我长得像,我处处为你着想可算是尽了这段缘分。虽然后来我害了你两个孩子,怎么说都是我欠你的,但是你记着,我不会因为对你的歉疚就让你在我头上动土。你让我赔偿也好道歉也好我都会做,但我不允许别人在我这儿撒野。”宁鄀的脸色瞬间变冷,那般精致的容颜那般冰冷的神色,让所有人都不敢接近。
“我靠安迹沉靠慕烟,无论我靠着谁,轮不到你在我这儿指手画脚。我想要玩死现在的你。根本不用费太多的心思。”
冰冷狠戾的话让蓝柯身体轻轻一颤,她看着冷笑的宁鄀,仿佛看到了安迹沉。那时的他也是这么冷漠的看着她,仿佛在看着一只蝼蚁那般不屑一顾。
宁鄀冷然一笑,凌厉的眼波从她身上移走,看向安槿。
安槿心里一凌,这样的宁鄀确实让他心惊。不管现在的情况如何,即使是安迹沉已经死了,但是他知道。宁鄀如果真的让他们做什么,他们谁都不敢拒绝。三年的时间。安迹沉爱了三年的时间,早就让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女孩儿成了他们的不可违背。
“当初蓝柯搬出去的时候你哥曾说过要让她出国,你求情让她留下来,你哥默许了。后来她怀了孕。你哥又说了一次让她送出国并且不让她在出现在他面前,你今天却把她领到这儿。当然,现在安迹沉死了,你接手了全部的安家,你想让她留下没有人敢说不。安迹沉当初倒是看错了你,他要是知道你这么有主见,也不用担心自己散了势力后你的生意会受到打压了。”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让安槿紧张了起来。
对于宁鄀,安槿一直将自己对安迹沉的那份敬畏给了她,对她的话从来没有说过不。她让他把蓝柯送走。他连求情的勇气都没有。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安排的。”安槿低头回答。
“不用,”宁鄀不以为意的一笑。“安家是你说的算,你不想把她送走谁也勉强不了你。”
宁鄀的眼中早就失去了最初的柔软,现在的她表情冰冷目光凌厉,已经不畏惧任何的伤害。
这样也好,林哥看着此时的宁鄀放下了心,没有了安迹沉在她身边。以前惹下的那些麻烦难免会找上门报复。但是今天在这里的这一幕发生了之后,相信没有人敢随随便便的去招惹这样的宁鄀了。
安槿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也不敢开口反驳。他已经纵容过蓝柯两次,这第三次,是再也不能了。
宁鄀没有再说什么,在众人的注视中转过身去。
众人看着她的黑色身影,风吹起她的衣摆她的长发,那般冷漠完美的模样,心下不禁升起了一丝畏惧。
安迹沉虽然死了,但是宁鄀依旧拥有整个安家为靠山。就连安槿这个新的安家掌管人也不敢在她面前说个‘不’字。安迹沉赋予她的那个王冠,没有人能拿回来。
宁鄀一步一步走向灵堂的方向,然后蓦然停住了脚步。她低头看着那铺着厚厚黑色地毯的地面,冰冷的面上重新染上一层恍然。
站了好久,她慢慢蹲下身,伸出手去捡黑色地毯上的那朵素白的花。
花在风中微微移动,柔弱无依。宁鄀伸手,颤抖的将那朵花握到手中。
然后,慢慢的将那朵从她发上掉下的花重新夹在漆黑的发上。垂下手,风吹过黑发,那朵白花细碎的花瓣在风中飘摇无依。
风吹的宁鄀眼中酸涩,一眨眼,一颗浑、圆的泪水从眼眶中坠落。
众人看着这个前一秒还冰冷冷酷的女孩儿下一秒便泪水潸然的样子,心里百味复杂,一时无言。
沉静间,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小姐真是好魄力,难怪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宁愿为了你死的连渣都不剩。”
来的人是安迹沉的父亲,宁鄀见过一面。一面深刻,现在看到他宁鄀还能一眼认出来。那双鹰般锐利的眼睛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难以忘记。
宁鄀对安迹沉的父亲并不熟悉,所有的评断都基于第一印象和他与安迹沉之间的谈论。安迹沉现在的一切大多是从他父亲那里得到的,所以他的父亲并不是个简单角色。从他看着别人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但是宁鄀听到过他和安迹沉的谈话,那段简短的话里,她能看出这个父亲对自己儿子理智的关心。
当然,也能看出那时他对自己的不满意。那时他上前对自己不满,现在自己害的安迹沉死无全尸,他对她估计更是怨恨吧。
宁鄀看着这个向自己走来的老人,他的眼神让她感到一种刺骨的寒。他一出现,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