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做怡和的大班,已经有10年的时间了,10年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中国,虽然有一部分时间是在香港,可是他也算是一个中国通。?中国的印染,知道分为小作坊和大作坊,即便是大作坊,在他看来,也只是一般,西方的学术已经进行了这么多年了,甚至在化学领域,有了巨大发展,已经可以从一个体系来看待各种的化学品,染料虽然只是化学的一个分支,却在欧系的一个重要的分支,还是跟现实,跟商业比较密切的一个分支。
常年接触这些,哪怕中国市场,不以彩布为主,威廉的眼里还是有,他上去拿起布匹,一点点的进行观察。色泽均匀,着色极好,最关键的是,亮度,纯色明亮,黑的是黑的,红的是红的,黄的是黄的,别小看这一点,以威廉的眼光,分明看出来,这些跟中国的小印染作坊,有着巨大的不同,均匀务必,切质量极佳。
其他的两个人,也跟着威廉走上前去,在佣人的手中接过了布匹,他们都是怡和的商业伙伴,来回进出怡和,佣人们看到威廉没说话,也就敞开让他们看,颜色不少,既有比较常见的蓝色和黑色,也有一些轻一点,靓丽一点的颜色,总之柔软的布匹,配上合适的颜色,显得特别的漂亮。周志龙愣了一下,低下头,说道:“没有。不过布店的宣传上面说,不褪色!”
“拿去。立刻洗,找几个人用肥皂搓洗。看效果,全部都要洗!”威廉断然下令道。
周志龙连忙领命出去了,威廉的眉头却紧皱着,是否褪色,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布匹的印染上面,是大部分的化学专家解决的问题,包头能否解决还不知道,但是包头之前的名声和跟他过招之中手段。没有一点点的把握,他不会这么的宣传的,因为这一种宣传,如果是虚假的,很容易被戳破,这个时代的商人,信誉简直是比命还重要,没有了钱,可以再挣。没有了信誉,那就绝对翻不过身的。
费多罗夫和托马斯也不说话了,看着威廉布置,基本上整个下午。他们都在这里等结果了,顺带的,派人去外面看看。很显然,包头的花布。还是在上海掀起了风浪,很多人都在讨论。虽然买的不多,但是他们的棉布和细布销量,开始出现停滞了。20多个女佣,用最强力的洗涤剂,搓洗了差不多一个下午,颜色退去了一点,可是威廉脸上一点喜色都没有,这样的洗涤,放在单一的衣服上面,最少也是50次以上搓洗,这还是比较脏的情况下,一般之下,说不定要翻一番,按照目前一周换一次衣服,再加上四季不同的衣服,哪怕一个季节只有一件衣服,要洗到这个水准,最少需要8年以上,最关键的是,这个褪色,还是跟新布相比的,对于穷人而言,掉点色算什么,还算均匀的掉,10年时间,衣服早就破了,还穿什么。
从这个意义上面说,包头宣传的不掉色,也是事实,最少这个布当的了不褪色这一点,他即便拿着这个褪色一点的东西上门,也不会有任何的好处的。
费多罗夫不吭气了,俄国做坯布还可以,做细布都够呛,彩布更别说了,美国倒是好一点,可是大部分都供给欧洲和本土市场了,谁也不会想到,落后的中国,会有什么彩布市场。
整整一天的时间,也没商量出结果,但是包头的气势,他们却看到了,一天时间,洋行的布匹销量,锐减到了5000不到的样子,而中国人的布店,销量猛增到了15000左右,还没有到达极限,可彩布跟坯布和细布,不是一个档次,价格高一点,最关键的是质量还好。最少表面看来,还不褪色,这很符合主妇们的选择,以往洗衣服褪色,让他们根本不敢把衣服混在一起洗,特别是深浅颜色的,现在,这个问题不存在了。。
威廉想过不少,包头可能会出现的方法,甚至会赔本赚吆喝,继续降价,不管降低多少,他都会把他们给收购过来,大英帝国有这个实力,中国又能够有多少的棉花,生产出多少的棉布,之所以不这样,原因就在于,现在怡和的大部分资产都是固定产,因为棉花投入的一部分资金,还在国际市场,不容易抽回来。
他们三个,唯一有些庆幸的是,对方的花布没有赶尽杀绝,其实也本就高端,现在7.5元左右的价格,比现在的棉布价格,只是贵了1.5元,还有他们棉布生存的空间,再降低5毛一块的,说不定他们一匹布也卖不出去。
威廉思考了一天,最终把托马斯给叫来了,费多罗夫的道胜,根本就在这里面插不到手,也就英国和美国有花布,所以商量上,只能找托马斯来说。
听了威廉的想法,托马斯皱起了眉头,有些为难的说道:“我们旗下的花布,也是刚刚起步,本土和欧洲市场都不足,恐怕是不能运到中国了!”
威廉听了托拉斯的托词,心中是出离愤怒,什么本土和欧洲市场,还不是看对方的布匹染的好,价格有不贵,运过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利益,也不能多说什么,人各有志,在托马斯告辞之后,沉坐在办公室很久,多多少少,他心中有一股不祥预感,也是,对付一个清国,费了这么多的准备,没有占据多少的上风,反而连连吃亏,日本就不说了,本就不是什么上的了台面的,可是俄国美国法国都跟着离开,虽然法国从一开始,只是专注于金融和期货市场,可是俄国和美国却是跟着他阻击中国棉布的,现在也都分道扬镳了。
威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