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个日思夜想的男子,苏秋语眼底又开始泛起了雾气,二哥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从他的话中,她却听出了不对劲儿。夏征在这里被一个小村姑给迷住了,迷到他可以连家都不想回去了。
她急了,夏征是她从小的梦,是她一心想要嫁给的人,怎么能被别的女人抢走?还是个小村姑!
难道她堂堂丞相的嫡女,会连一个小村姑都比不上?
“走,我们进去。”苏秋语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可是怎么擦,那眼角总是感觉有泪花要溢出来。
此时的福满楼里客人不多,刘掌柜正垂眸算着这个月的进账,忽然觉得大堂里的氛围有些反常。
他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一位美丽的小姐站在自己面前,说是美丽其实也不能算是美,毕竟她的整个容貌都在面纱下遮掩着。但是,她的气质却是让人惊艳的。
“掌柜的,我家小姐找你们少东家。”言儿对刘掌柜说了一句,语气里不乏傲慢和不屑,这样看着我家小姐,真是无礼,怪不得是小村子里的人。
驻马镇虽比不上邺城那般繁华,但是也不能算是小村子。
刘掌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反问了一句:“我家少东家?”
言儿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敲了敲桌面,见刘掌柜的视线从苏秋语身上回来了,才道:“就说是京城的苏小姐来了。”
刘掌柜一听是京城来的人,而且跟夏征还是熟识,一刻也不敢怠慢,又是让座又是上茶的。
只是当他想要上楼请人的时候,才猛然一拍脑门想了起来:“瞧我都傻了!这位苏小姐,实在是对不住,我家少东家他现在不在,不过,我们老东家却是在的,要不,我给您把老东家叫来?”
“甄老先生吗?也好。”虽然知道夏征不在,有些失落,但是只要甄老先生在就行了,夏征和甄老先生的关系极为亲近,想来夏征不会逃跑了。
刘掌柜不知道甄老先生就是老烦,不过听她的意思应该也猜出了老烦的本姓是甄了。
老东家刚刚还跟林霜小姑娘在后院给刘夫人施针呢,这会儿应该结束了。
苏秋语坐在桌旁,言儿已经从自己随身携带的食盒里拿了茶杯出来。
“收起来吧,让征哥哥看到了不好。”
苏秋语看了那茶杯一眼,想起了曾经的一件事。她有洁癖,用过的东西从来不用第二次,特别是吃饭喝茶的用具。但是夏征特别看不上她这一点,曾经语带讽刺地说她矫情。
被心爱的人如此说道,她委屈地大哭了一场,从此再也不在夏征面前摔杯子摔碗了。只是,不在夏征面前时,依旧我行我素。
正打算喝茶,苏秋语眼角突然扫到了一个人影,那是个身体羸弱的女子,从她走路的步态就能看出来,她也带着面纱,而且是从头到脚的,连她的头发也被罩在了白纱里。
这女子单独一人从后院走了过来,只是几步就直接坐在了靠近边上的椅子上,微微喘着气。
福满楼只是个吃饭的酒楼,并没有住房,这女子从后院出来,显然是酒楼里的人。而她这样的打扮,又肯定不是酒楼里干活的伙计。
苏秋语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认定此人是那个勾引了夏征的小骚蹄子!
美眸流转,苏秋语确定福满楼里的确没有夏征的身影,才站起身来慢慢朝着那个罩了白纱的女子走去。
只是一瞬间,原本柔弱无骨的苏秋语,气质突变,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子一刀一刀给活剐了才好。
那罩了白纱的女子隐约觉察到了什么不对劲,抬起头向她看来,眸子里满满的都是茫然。
“月儿,我找到帕子了,我们走吧。”一个男子声音从后院传来,郑如月赶忙回头,正瞧见刘思齐扬着手里的帕子向她笑着。
郑如月微微一笑,在刘思齐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来,今日针灸结束地极早,刘思齐看她无聊,就想带她出去转转。只是,郑如月从小身子虚弱,很少出门,所以才会带了白纱把自己整个儿地罩了起来。
看着两人恩恩爱爱,一副小夫妻的模样,苏秋语冷笑一声,水眸里全是轻蔑:“原来是个成亲了的。幸好你不是她,不然,本小姐绝对不会放过你!”
待刘思齐和郑如月出门,刘掌柜才着急忙慌地从后院跑过来,十分歉意地对正在喝茶的苏秋语说道:“苏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家老东家突然有事出去了,不能来见您了。”
苏秋语喝茶的手就是一顿,十分不满。
言儿哼了哼:“是老先生不想来见我家小姐,还是你这个掌柜的没有把话传到?”
原本满脸堆笑的刘掌柜脸色一变,对这苏秋语主仆两人的好感顿时下降了不止一个档次,这般无礼,还说是从京城来的。京城里的人都是这样傲慢的吗?
刘掌柜语气里不免多了几分疏离:“不过老东家有话交代,说是少东家等下就要回来了,请苏小姐去二楼雅间等候,茶点已经准备好了。”
苏秋语一言不发,放下手里的杯子,盈盈站起身来。言儿赶忙上前搀扶,瞪了刘掌柜一眼:“还不带路。”
刘掌柜气得眉毛直跳,他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呼来喝去。随手指了一个小伙计,让他带着苏秋语主仆上楼去了,而后自己扭头就去柜台前接着算账了。
言儿见刘掌柜不搭理她们了,气得几乎要跳脚。
苏秋语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