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杰却表情凝重,声音也格外地低沉:“妍儿,我,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你……”
“我为什么会对你下毒,是吗?”罗美妍依旧低着头,看不清她脸上是何表情,但她的声音很沉重,隐约还带了一丝苦楚。
其实不仅是安杰,林媛夏征也想知道缘由,而且更让他们起疑的是,这件事正好在香满楼发生,紧接着又被人利用打垮香满楼。若仅仅是巧合也就罢了,但若是有人暗中挑唆,只怕此事并不简单。
罗美妍突然抬起头来,眼神里满是痛苦和恨意,她的声音也不复曾经的温柔,反而带了一股浓浓的怨恨:“安杰,你可还记得,我们成亲那日,我问你的话?”
成亲那日?安杰一愣,想起了那晚他挑开罗美妍的红盖头后,罗美妍轻启朱唇说的第一句话:“为什么?”
当时喜娘丫鬟们一大屋子,她的表情又精致地无懈可击,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原来,那日她的确说过。
罗美妍苦笑:“为什么?我明明有心仪之人,你为什么要出现?若不是你母亲用我家药铺的扩张引诱我爹,我会被迫嫁进你们金家吗?呵,三年了,成亲整整三年,不是我不孕,也不是你身子虚弱难以让我受孕,而是我根本就不想生你的孩子。安杰,我以为就这样过下去算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害了我的师兄?”
师兄?
“妍儿,我没有,我没有害过任何人!”安杰痛苦地解释,“你一直让丫鬟给你偷偷买避孕的药物,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可是像你说的,害了你师兄的事,我没有做过。”
似是想到了什么,安杰身子一僵,粗哑的声音艰涩地吐出:“你,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对我下手的吧?”
罗美妍又哭又笑,点头:“是,我原本已经认命,就这样跟你过一辈子,却不想,你竟然如此心胸狭窄,为了得到我,不惜害了我师兄的性命!”
“我没有!你跟你师兄之间的事,我还是年前刚刚知道的,若不是那日我去了你师兄的药铺里,我都……”
“你说什么?你去了他的药铺?他不是死了吗?”罗美妍瞪大了眼睛,紧紧抓住了安杰的袖子。
安杰一愣,下意识说道:“怎么会?他好好地啊,就在邻镇开了家药铺,而且,已经成亲生子,儿子都会跑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那人明明告诉我说师兄他死了一年多了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罗美妍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颤抖,身子也跟着轻颤起来。
林媛夏征互望一眼,果然,罗美妍是被人利用了。
经过一番详谈,罗美妍终于把事情的原委通通说了出来,如此一说,她自己也发现了其中的疑点。
原来,那日罗美妍突然从一个新入府的丫鬟手里得到了她与师兄的定情信物,那丫鬟还哭着说是安杰暗中派人害了他。其实她是不相信安杰会这样做的,可是当她派了自己的心腹丫鬟去师兄家中找人时,邻居们都说师兄死了。她这才相信了那个丫鬟的话,也暗暗起了报复之心,因为她从小在药铺长大,读了不少医书,对食物相克有所了解,才会想到这个法子。
“你可还记得那个丫鬟什么模样?”林媛追问。
罗美妍摇头:“后来我总觉得事情有蹊跷,也去找过她,但是整个府里都没有再发现她的踪迹,有人说她做错了事,被母亲打发出去了。我,我就更加确定她是因为给我送信儿暴露了身份,才被母亲处置的。”
说到这里,罗美妍不禁惭愧地低下了头。
安杰苦笑一声,摇头道:“傻瓜,或许那定情信物是真,但是应该是你师兄为了还给你让你死心罢了。妍儿,你师兄他在我们成亲之后就远走他乡,已然成亲生子了。你若是不相信,明日我们便启程,我带你去邻镇找他,让你亲眼见见他。”
罗美妍紧咬嘴唇,抬起朦胧的泪眼,哽咽道:“我,我做错了事,差点害死你。你,你把我交给母亲吧,我不怪你,只是我罪有应得的。”
“傻瓜,我若是真的想把你交出去,就不会把你关进房间里不许你胡言了。”安杰轻轻握住了罗美妍的手,有些忐忑:“妍儿,对不起,我当初,是真的不知道你已经心有所属。母亲跟我说提亲很顺利,我就以为,以为你是愿意的。妍儿,若是你,若是你想……”
“想什么想啊,你们两个好不容易把误会澄清了,还想着分开呢?”夏征突然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这个安杰是不是傻,别人恨他他看不到,现在人家对他又是感动又是爱慕,他还是看不见,真傻!
林媛忍不住掩唇偷笑,夏征这家伙居然当起了媒人,真是难得。
正如夏征所说,罗美妍对安杰并不是没有感情的,只是中间横插着一个昔日情人,让她难以放下过去。不过好在现在事情已经明了,对于罗美妍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来说,只要认定了一个人,就很难移情。以前对师兄如此,以后对安杰亦是如此。
不过,很可惜的是,背后之人找不到了。
夏征却是冷笑一声,虽然那个丫鬟跑了,但是幕后主使却很明显。这件事背后的最大受益人是谁,幕后之人就是谁。
香满楼的损失,安杰自然是要赔的。不过,林媛却是想到了另外一个让他们赔偿的更好法子,不但能洗清香满楼和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