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和乌石通敌的根本就不是江大帅,而是程彻!”雪见等人看了信,也都笑不出来了。
“分明是程彻和乌石里应外合,当初才让父亲吃了最后一场败仗,又将这事情嫁祸在父亲头上,判了父亲一个通敌之罪!”江子坤紧紧地捏着拳头,双眼通红,他看向苏卿暖,“若咱们将这些信件送出去,咱们江家便可沉冤得雪!程家,也就彻底完蛋了!”
“此事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真相解开的时候,苏卿暖看着手中一封程家和馥家来往的密信,面色越发凝重。
因为她打开信封,却只看见几张无字白纸。
苏卿暖皱眉,她倒宁愿事情就这么简单。一个小小的程家,如何能扳得动偌大江家?若没有馥家的默许,程家人如何能做得到这些?
她相信证据一定在这些程家和馥家的来往信件中。
*
这日,苏卿暖在青桐院中查阅着典籍。程府和馥家的来往信件竟是白纸,这让她很是头疼。
烟熏火烤,她试过许多办法,却始终解不开那白纸之上的谜题。馥家,本就擅长研制各色药物。比如导致他爹惨死的馥家箭毒。
她相信这些白纸之上定然写着东西。若能找出来,才是置馥家于死地的证据!
而想要置馥家于死地,她还要做的一件事,便是削弱馥家的力量。否则,谁能够审判上位者?
宇文烨不知何时悄悄地进了屋子,雪见等人才要招呼,宇文烨轻轻挥手,雪见等人便下去。
宇文烨并没有打扰苏卿暖,只是远远地坐了。清风吹着苏卿暖身后的发丝,纤细的背影,二八少女,原本不该承受这些。
窗前摆放的冬兰已经不开花了,茂盛地开始抽芽长叶。
苏卿暖看书看得入神,将那信纸同古籍之上所提的信纸不停做比较,故而并没有注意到宇文烨慢慢靠近。
“不如先喝杯茶吧,王妃可不能太累了。”宇文烨将一盏茶搁在苏卿暖手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苏卿暖正好将古籍翻开新的一页,动作之间,便将那茶盏打翻,茶水立刻将她手中信纸打湿了。
“宇文烨你干什么?”苏卿暖急急忙忙拿绢帕擦拭被打湿的信纸,眉头皱得死紧。宇文烨也太讨厌了,偏偏这时候送什么茶来。信纸打湿了,她的证据也就没有了!
宇文烨却是半点没有愧疚的样子,只盯着苏卿暖手上被打湿的信纸,信誓旦旦:“你很快就会感谢本王了。”
“感谢你?”苏卿暖瞥了宇文烨一眼,“王爷贵人事忙,还是往旁的院子走一走。王爷若是不出现,这里倒是一片清净。王爷的手精贵,替卿暖倒茶,卿暖承受不起。”
便是这个男人,当年写下那样一道圣旨,才将她江家彻底灭门!如今她已成了苏卿暖,此人却还来捣乱!
苏卿暖起身,意欲将信纸拿到窗口吹吹风,怎料起身太急,一不小心将裙角勾了一下。事发突然,苏卿暖又全身心在信纸之上,奈何有武功也来不及收回摔倒之势。
宇文烨眼疾手快一把将苏卿暖揽住,卧蚕眉轻皱:“小心着些!”
苏卿暖抬头,便看见宇文烨毫不掩饰的一双写满担忧的眼里,有些怔愣。哪怕是摔倒,也不过磕一下,她有功夫,自然能化解些伤势。
苏卿暖轻轻挣开宇文烨,来到窗边,任轻风将思绪吹乱。宇文烨对她,到底是真情假意?知道她是江君,他到底打算怎么做?毕竟横着灭门之仇,她又该如何做?
大哥江子坤如今还在大秦医馆等着她,她不能被此人的假意哄骗了去。哪怕他和馥太后不是一条船上的人,那也是因为他们之间利益不同。宇文烨想要推翻馥太后,是为了他的母妃。可她江家上下,却不应该成为牺牲品!
宇文烨看着苏卿暖纤弱的背影,轻轻抿了抿唇,眼里闪过一丝轻痛。到底当年之事,还是无法让两人之间解除嫌隙。哪怕他真的有心帮她,她亦是躲躲闪闪。
又待了一会儿,见苏卿暖没有回头和他说话的意思,宇文烨转身悄悄离开了青桐院。
苏卿暖听着身后之人离开,终于松了一口气——天晓得宇文烨只要在她身边,她便会莫名有些紧张。神经紧绷着,只为等他离开。
可他离开了,苏卿暖回头看着空落落的房间,心里又有些发堵。
苏卿暖心情复杂地举起手中信纸,眼前猛地一亮!原本无有任何痕迹的信纸上,被茶水泡过的地方,尽管有些褶皱,却显出了淡淡的字迹!
苏卿暖回头看桌面上放着的茶盏,心里越发五味杂陈,更有些惊喜和感动涌上来——原来方才宇文烨故意打翻茶盏,是为了告诉她,这信纸上的秘密,要如此开解?可怎么可能呢,宇文烨怎么会知道的呢?
这时雪见走进来,发现苏卿暖盯着桌面上打翻的茶盏,“咿”了一声,道:“这是谁送上来的茶水?”
“这茶不是你端上来的?”苏卿暖心里越发奇怪。
“可不是么?”雪见轻笑,“王妃喜欢白瓷描花,故而雪见准备的茶盏都是白瓷。然这雨过天青的瓷器,却不是咱们院里的。想必是方才青芽来过,给王爷送茶了。只是这茶水怎么倒了呢……”
“青芽……”苏卿暖心里越发确定,这茶水就是宇文烨故意送来的。
抬眼见雪见正要把茶盏收拾出去,苏卿暖叫住雪见;“等等!”
雪见疑惑回头:“王妃有何吩咐?”
苏卿暖本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