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建仓可是大事,票号银库更是重中之重。
工地里每天热火朝天,而老码头这边的动静也引来了很多人侧目。
只是没有人知道老码头这边热闹朝天是为了什么。
废城的动静引来好奇的人很多,等着看笑话的人也有很多。
不过不管别人如何议论,陶行乐通通充耳不闻。
若是有人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来老码头这边闲聊中探问,陶行乐也含糊其词,只笑着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陶行乐越是不明说,越是引得落在老码头这边的视线越来越多。
……
转眼间三个月过去,老码头这边早已换了面貌。
平阳官道沿着墨龙河而修。
若站在老码头上,背对着墨龙河,那么往右手边就是平阳县城,往左手边则是通往蓝安的官道,而去凤凰城的官道则在左斜前方。
而平阳仓正好就建在凤凰道和平阳道的夹口,刚好就在老码头的正前方。
平阳仓一组组高大的仓库整齐排列,像列兵般整齐排开,远远看去像一把舒展开的大扇子。
为了方便商队进出,平阳仓库房与库房之间特地留出了可供三辆马车同时并列横行的走道。
每隔五座仓库则配一座用于指挥与安保的瞭望台,而最中心的那一座最高,站在上面可以很清楚地看清整个平阳仓表面全貌。
除了仓库之外,票号、仓铺及车马店沿街而立。
然而这些只是表面之物,平阳仓最重要的地方在地下——银库。
……
噼里啪啦,鞭炮声声响。
敲锣打鼓,舞龙舞狮好不热闹。
往日里因为水怪的传闻向来无人驻足的老码头,忽然热闹了起来。
今天是平阳仓开张的日子,天还未亮的时候,平阳仓前就已经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首先吸引人们目光的便是门口那块怪模怪样的巨石。
这巨石是工匠在建银库的时候从地底挖出来的,体积太大不便挪动。
要是移,移到远处平白浪费人力物力;可要是不移,又影响动工建库。
于是陶行乐便让工匠刻了字,十多人合力耗费了整整两天时间才将这巨石移到了门口。
当剪彩仪式告落,巨石上的红布被扯开的时候,人们看到巨石上雕刻着一头神气的白雁,白雁姿态舒展,眼神睥睨,下书三个红色大字:雁归堂。
沿街的铺面前依次挂着三个牌子:雁归平阳仓、雁归平阳票号、雁归平阳车马店。惹得众人议论纷纷。
“雁归堂不是在蓝安和凤凰城吗,怎么突然来咱们平阳了?”
“雁归堂我知道,前一段日子他们的商队还来咱们平阳收货了,哦对了,他们和济安堂不是有合作吗,听说济安堂的甘草就是他们家提供的……”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惊讶地感叹,“这雁归堂还真是大手笔,瞧,这些仓库连成一片,都快占了小半个旧城了。”
“还真是。”有人好奇,“不过这雁归票号是什么意思?从来没听过啊。”
因为早先有蓝安仓和凤凰仓的存在,所以大家对这些仓库也不好奇,至于车马店那就更普通了,只要外出行商过的人就没有没住过车马店的。
不过……这票号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已经天色大亮,舞龙舞狮的队伍撤下,一位白面无须,笑意吟吟的男子走上台前。
这是庄桐,平阳仓新上任的掌柜。
庄桐容记出身,人也能说会道,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雁归票号主要经营什么业务和大家介绍得明明白白。
不过众人回应他的,却是一片嘘声。
人群之中,也不知道谁起的头,大家纷纷在说雁归堂太过异想天开。
财不露白的道理人人知道,自己家的钱不藏在自己家里,会有人放心存在别人家?
“你们雁归堂可真是做的一手空手套白狼的好生意,实话实说,汇兑倒是很不错,可是这储蓄……呵呵。”甚至有人起哄,“先不说你们给你的利息不一定有人看得上,这万一我们把钱存在你们票号了,你们卷着钱跑了怎么办?”
“是啊是啊,万一他们是骗子呢。”
这种骗子论一出,任庄桐等人之前开出的开业大酬宾活动如何动人,在这种骗子论的冲击下,也不堪一击。
看着略显混乱的场面,台下,周原有些不放心地看着陶行乐,“东家,用不用我……”
车宁也点点头,看着眼前这种形势,他也忍不住开始担心庄桐能不能镇得住眼前的场面。
“不用。”陶行乐笑了笑说道:“你们刚到平阳,和庄桐接触不多,对他还不太了解。”
突然想到了什么,陶行乐问他们两个,“你们呢,你们那边怎么样?”
车宁和周原对视一眼,二人皆笑,“东家放心吧,库房已经按照您给的图纸修建好了,只等容记的银子一到,票号便可开张。”
容记答应把那一百万分成三个部分,只要银子一到各仓,蓝安、平阳和凤凰城三地便可开通汇兑生意。
“那就行了。”陶行乐笑道:“那你们两今天就安安心心在底下坐着好好休息一天吧,再说了,这种时候谁上去其实都一样。”
要对方把银子交给自己保管,难道还不许人家怀疑是否安全?
庄桐半点没有被围观者的起哄声影响,他的脸上依然笑吟吟的,一字一句反驳着所谓的骗子论。
既不傲慢,可也半点不卑微。
他也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