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平常都没有人过来,就算是唐甜甜来,也都是会提前打电话的。乍然听到门铃声,柳河还有些缓不过劲儿来。
门外的人像是很不耐烦,门铃一声比一声急促,到后来,干脆直接拍起门来。
柳河放下还未收好的东西,去开门。
门打开,就见门外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她保养的很好,皮肤莹润白皙,除了眼角微皱以外,脸上竟寻不出一点儿皱纹来。
她一头黑发一丝不苟地挽了起来,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穿的倒是朴素,只那样式、衣料一看就不是普通商场里卖的。特别是她胳膊上挂着的包,看上去朴实无华,但是上面那标记,竟和柳河刚刚收起来的包上面的标记一模一样。
柳河判断,这个女人应该是彭煜城的家人长辈。
就在柳河观察女人的时候,女人挑剔的目光逡巡过柳河的全身。越是看的仔细,女人脸上的表情就越难看。
“煜城肯定是军营里面待久了,母猪都能塞貂蝉!”女人先开口,声音软软的,很好听,可是说出来的话就绝对说不上好听了。
柳河有些尴尬,给女人鞠了一躬,侧身让女人进来,“您是彭煜城的?”
女人并没有回答她,仰着脖子走进屋里。不像是客人到访,倒像是大将军寻营,哪里都要看一看,并且品评一番。
“厨房这么干净,一看你就不会做饭。长的已经这么丑了,连饭都不会做,你还会什么?”女人从厨房转了一圈儿。挑剔地说道。
柳河只在后面跟着,也不辩解。
女人打开冰箱,看到里面七零八落地摆着些食材,又是啧啧两声,“这还是冰箱吗。还不如菜市场的货架子。”
柳河很冤枉,这么乱还不都是彭煜城弄的,她每次拿东西可都会把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
当然,这些话她也只肯在心里嘀咕,肯定是不敢说出来的。
从厨房出来,女人直接拐进了彭煜城的卧室。看到床上连床单都没铺,便知道这房间应该有一段时间没住了。
其实,这床上原是有床单的,不过彭煜城上次受伤,头上的血滴到了床单上。柳河就把床单撤了下来。因为彭煜城总是赖在她的卧室里,她一时就忘了把新床单铺上。
女人回头看了柳河一眼,眼神里的嘲讽和不屑毫不掩饰。
柳河有些不舒服,她知道女人是误会了,可是眼下这样的情况,换了谁都会误会吧。
有的时候,解释是最苍白的,她依然选择沉默。
从彭煜城的卧室出来。女人转身推开了柳河卧室的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床上一溜摆开的珠宝首饰。
“没见过这些东西是不是?睡觉都要捂在被窝里!”女人没有走进去,只轻飘飘看了一眼,便转开了视线。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彭家的阿姨都不会像你这么没见识。”
从赛貂蝉的母猪到家里的阿姨都不如,柳河在女人眼里就没有一点儿可取之处。
柳河给女人倒了杯水,也恭恭敬敬地坐了下来。
“您和彭煜城是什么关系?”柳河再次问道。
对于她的隐忍,女人也不满意,“想进彭家门。你以为忍气吞声就成了?做梦,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长相。也不回家看看你什么家境,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教的你。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前者并不多重要,重要的还是家境,还是嫌弃柳河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和彭家门不当户不对。
柳河能容忍女人一再对她挑三拣四,却无法容忍女人瞧不上她的家庭。
“我不知道您是谁,您和彭煜城是什么关系,但是有一点,我这个普通人家出来的都明白,当着别人的面指责她的父母的人,很没有教养。”柳河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淡淡的看着女人。
女人刚拿起水杯,听到柳河的话“啪”的一下又把水杯放到茶几上。水杯里的水剧烈的晃荡了几下,洒出来不少。
修整的圆润好看的指甲指着柳河的鼻尖,“敢说我没有教养?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这么说我?我告诉你,我只要和煜城说一声,他马上就踹了你。我们煜城多好一个人,什么样的姑娘找不着,你以为他是看上你了,哼哼,他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
柳河扯开嘴角,直直看向女人,毫无畏惧,“原来在您心里,彭煜城就是一个图一时新鲜就可以对小姑娘死缠烂打的烂人。看来您对彭煜城也不是多亲厚,否则怎么能这么想他!”
女人被柳河呛住,她实在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开始还有些畏缩的小姑娘竟然如此的牙尖嘴利。
她自诩在京城的贵妇圈子里也是个能言善辩的,怎么会轻易服输。
“亲不亲厚,你说的可不算。你这样的小姑娘我见得多了,听我一句劝,找个老实巴交的小青年安安稳稳过日子去吧,我们煜城不适合你,我们彭家,更不可能接受你。”
“我们彭家”,听到这几个字,柳河就知道这个女人和彭煜城的关系真的很近了。按年纪推算,不是他妈妈就应该是姑姑之类。
不管是妈妈还是姑姑,柳河都不觉得自己现在腆着脸去讨好女人能有什么好处。
所以,她便假装没听懂,依然定定看向女人,“多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从来不觉得出身对于我和彭煜城来说是多么不可逾越的障碍。”
女人又啪啦啪啦说了许多,无外乎就是柳河和彭煜城不合适,早分早解脱,省的以后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