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的脸立即垮了下来,她刚才听到发怒的男人提到什么首长,想来这次机会对于彭煜城来说十分难得,就这么没有了,实在太可惜。
她虽然不知道彭煜城具体是什么军衔、职务,但是她知道在军营里干出点成绩来不容易,他丢掉这一次机会,以后兴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彭煜城,你现在是什么职位?若是没了这次机会,对你会有什么影响?”柳河咬了咬唇,还是问出了口。
彭煜城面上不动如常,心里却十分高兴,连带着大脚趾头也不觉得疼了。
柳河曾经说她对他的事情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现在她却主动问起他的事情来,这是不是说明她对他的态度开始改变了呢。
“我现在是少校,在边防部队待了三年,好不容易有机会调回来,这次旧伤复发,缺席部队大练武,等伤好恐怕又要回边防。”彭煜城目光暗淡,叹息道。
少校,他竟然是少校!
柳河马上想到《士兵突击》里的吴哲和高城。吴哲进a大队的时候也是少校,人家拿了好几个硕士学位才年纪轻轻便是少校的,还有高城,军校毕业在部队也干了不少年才升上去的。那彭煜城呢?他是怎么晋升到少校的?
她刚要问彭煜城,病房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继而一个怯怯的女声传进来,“首,首长,买来了。”
是那个小|护|士,她去给柳河买卫生|巾去了。
说话的时候柳河差不多已经忘了自己的窘境,现在小|护|士一说话,她又想了起来,赶紧把脑袋缩回卫生间。
想想又不对,她缩回来,那护|士岂不是要把卫生|巾交给彭煜城,然后彭煜城再拿给她,这也太尴尬了。
于是她的脑袋再次从门缝里钻出来,恰好此时彭煜城喊道:“进来吧。”
小|护|士推门进来看到墙上多出来的一颗脑袋,吓得差点尖叫出声,圆溜溜的大眼睛马上蓄满泪水,好似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似的。
“哎哎,你别哭”,柳河赶紧出声劝慰,“别害怕,屋里没鬼。”
彭煜城差点笑出声,柳河现在这个样子,和鬼其实差不多。毫无血色的一张脸,乱蓬蓬的头发,还只一颗脑袋露在外面,若是她自己照镜子看到,肯定也得被自己这副鬼样子吓哭。
小|护|士抽噎两下,战战兢兢上前两步,把手里的大塑料袋递给柳河,“我,我买来了。不知道你需要什么样的,就,就多买了一些。”
柳河刚伸手接过袋子,小|护|士转身撒腿就跑,动作之迅速让彭煜城都自叹弗如。
柳河躲在卫生间里,打开袋子一看,那小|护|士可真有趣,这哪里是多买了一些,估计她是超市里每个牌子的卫生|巾都买了一袋。
数一数,足足有十几包,日用、夜用,迷你巾都有。她没有可以换洗的**裤,所以只能继续穿脏的。
她刚打开一袋夜用的包装,卫生间的门又被敲响,“安安,我让人把你的换洗衣物拿过来了,你开门拿一下。”
柳河的手一抖,手里的东西差一点儿掉地上,若是换个地点,换个事件,柳河会感叹彭煜城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她只觉得自己要被羞死。
“砰砰砰”,彭煜城又敲了几下门,“安安,快开门。你要是不想在卫生间换,出来换也……”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倏然一下打开,紧接着手里的衣服便被人抢走,“嘭”地一声,门再次阖上,前后不过三五秒的时间。
彭煜城摇头失笑,走回到床边换下自己沾了血的病号服,换上他平日穿惯了的跨栏背心。
彭煜城很细心,送来的衣服里不仅有干净的病号服,还有和她平时穿的尺寸一样的**裤。
尴尬地换好衣服,刚打开门,彭煜城已经在门口等她了,又亲自把她抱回床上。
“安安,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可是他根本不需要柳河的会回答,便已经兀自打电话叫餐。
与彭煜城接触的越多,柳河就越发现他这个人实在是太霸道。有些事情,他会征求她的意见,她明明已经给出答案,但是他依然按照自己早就想好的答案去办,根本不拿她的想法当回事。
比如晚上睡觉,彭煜城问她,“咱们今晚就睡在这儿了,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是在病房,但是在没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两个人共处一室,且其中一个人心怀不轨的情况下,柳河自然不想和彭煜城住在一间病房里。
于是她提出换病房,却遭到彭煜城的反对。彭煜城罗列出十几个她不能换病房的理由,其中一条让柳河不得不屈服——你的钱包在我这,你没有证件没有钱,根本什么都干不了!
无奈,柳河只得和彭煜城共处一室。
还有一些事情,彭煜城根本不问柳河的意见,直接就做决定。
比如——
“彭煜城,大夫都说我的脚没大事,一两天就能下地走,你凭什么自作主张给我请假?”
她本来还打算能下地走就出院回营区继续军训,离彭煜城远远的,没想到彭煜城竟然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给她请了假,之后的军训她都可以不用参加。
若不是估摸着唐甜甜她们野外生存训练结束了,她给唐甜甜打了个电话,她都不知道彭煜城做了这些事情。
“凭什么?”彭煜城懒懒地靠在床头,低头玩游戏机,头也不抬地答道:“凭你的身体状况,凭我是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