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心脸颊染了红晕,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挣扎累的,她抿着没吭声。
“这几天就没有想我?”男人的声音在她耳畔响,温热的呼吸洒进她的耳眼里,又痒又麻,让她忍不住想逃离他的掌控范围。
“没有。”叶倾心用力掰他铜浇铁铸般的胳膊。
“呵。”景博渊在她头顶轻笑,“没有吗?”
拿着打火机夹着烟的那只手从忽地伸进她的衬衫领子里,小拇指勾出一根铂金链子,“不想我,戴着它做什么?”
叶倾心咬着下唇,耳根渐渐发热。
景博渊给她的那根字母项链,她一直贴身戴着。
这时。
地铁伴着‘轰隆’声驶过来。
景博渊放开她,心情似乎很不错,眼角眉梢染着轻松的色彩,嘴里咬着那根没点燃的烟,却也迟迟没有打火去点,就这么双手抄兜低头俯视着面前垂着脑袋的小女孩。
女孩穿着修身的白衬衫,配一条卡其色a字裙,衬衫下摆塞进裙腰里,虽不是什么大牌,但胜在她身材长得出挑,有种将地摊货穿成名牌的感觉,青春靓丽,朝气蓬勃。
地铁门打开,里面没有人出来,叶倾心低着头,也没抬头去看,只感觉到似乎没有人出来,抬脚便往里面走,因为心里乱糟糟的,甚至连路都没有看清。
脚下传来怪异的触感,软软的,像踩在地毯上的感觉,鼻尖一阵浓浓的花香。
她回神,定睛一看,脚下铺了一层紫色的玫瑰花,抬头,入眼的是片花的海洋。
车厢里所有肉眼能看见的东西,都被紫色的玫瑰花朵覆盖,除了紫色还是紫色,除了花朵还是花朵,铺了整整一节车厢,正中央的地上,还放了一束硕大的火红的玫瑰。
脚下好几朵花都已经被叶倾心踩得变了形。
她忽然明白站台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了,这一切,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景博渊看见车厢内景,剑眉却是微微蹙了一下。
叶倾心转头看向他,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你做的?”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还是下意识问了一遍。
在她的认知里,景博渊是个讲求实际的人,从来不会做这些花里胡哨、虚浮而不切实际的事,说难听些,就是不懂浪漫。
这一出,不像他怠
景博渊看着女孩眼睛里放出的明亮的光,抿着唇没有出声,在叶倾心看来便是默认。
她说不清自己此时是什么情绪,有点复杂,还有点……欢喜。
即便她小小年纪便经历了一些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事,可是她的年纪摆在那里,二十岁的小姑娘,再怎么冷静成熟,也是个小姑娘,和大部分年轻女孩一样,内心深处对一些美好浪漫的事有着向往。
叶倾心小心翼翼地踩着美丽娇嫩的花朵,忽地有些心疼。
多浪费呀。
地铁门‘嗤’一声关上,地铁启动,叶倾心一下子没站稳趔趄了一下,景博渊上前一步捞住她歪倒的身子。
男人的怀抱厚实温暖,托着她身体的臂膀结实有力,叶倾心脸颊微红,眉眼染了几分羞涩,不知道是不是被突如其来的浪漫扰乱了心智,她没有及时推开他,也没有及时与他保持该有的距离。
景博渊敏锐地察觉到叶倾心细微的变化,伸手勾起女孩尖瘦的下巴,大拇指轻轻摩挲细嫩的肌肤,“喜欢?”
叶倾心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那束硕大的红玫瑰上。
景博渊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待看清吸引女孩注意力的是什么,他勾唇笑了下,扶着叶倾心站好,上前一步,蹲下身子捧起那束红玫瑰,回来塞进叶倾心的怀里。
叶倾心不是没有收过玫瑰花。
只是别人送的,没有这个男人送的给她造成的冲击来得猛烈。
而且景博渊是个从不送花的人,忽然送花,分外珍贵,也更具冲击力,心理上的,情感上的。
叶倾心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好似氤氲了一层薄雾,朦朦胧胧,透着几分小女儿的娇态。
她不知道景博渊是怎么吻上她的唇瓣的。
成熟男人的体味混着烟草味灌满了她的口鼻,滚烫的舌头捣进来与她纠缠,身躯紧密相贴,严丝合缝。
叶倾心几乎在瞬间就沉沦在他温柔炙热的亲吻里。
一路上,没有人再上来,经过的每个站台,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从地铁站出来,叶倾心浑浑噩噩被景博渊带着坐进一辆轿车,又稀里糊涂被他送到宿舍楼下。
宿舍里没有别人在。
叶倾心坐在椅子上,盯着桌上的那束硕大的红玫瑰失神。
事情的发展脱离了她的预料。
嘴里有男人留下来的味道和温度,景博渊吻上她的那一刻,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竟是那般地渴望着他。
原本心底坚持的念头,在这一刻摇摇欲坠。
她当真要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吗?
可是。
景奶奶那么想要包重孙子,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忍心让老人家难过流泪。
她也不能让景博渊为了她,将来连送终的人都没有。
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叶倾心抬手捂着额头,手上冰凉的温度,将脑门上的热度击退。
许久。
她起身,将那束玫瑰扔进垃圾桶。
节假日夜里不需要定时熄灯。
叶倾心洗完澡出来,洗好衣服,擦干头发准备睡觉,经过垃圾桶时,脚步滞了片刻,然后关了灯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