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心咀嚼苹果的动作顿了顿。
古娇给外公报警抓了?还被扫地出门?
她看向面露焦急的颜老夫人,走过去从颜老夫人怀里抱走孩子。
颜老夫人拨出去的电话没人接。
“这个死老头子,怎么不接电话!”
又拨了两遍,还是没人接。
酒店包厢。
老年机的铃声固执又霸气。
“外公,电话。”
景博渊端着酒杯提醒。
“她身体不好,让她知道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居然想要她的命,她一定受不了。”
颜老爷子砸了口酒。
“终归是要知道的。”景博渊放下杯子,双臂搭在桌沿,两手随意地交扣,“外婆糊涂了半辈子,该清醒了。”
颜老爷子还是有所顾忌,默了默,道:“再等等吧,我慢慢与她说。”
连拨了五通电话,那边始终不接,颜老夫人急得几乎要跳脚,想了下,改拨古兴德的号码。
古兴德接得很快,“妈。”声音沉闷。
“究竟怎么回事?你爸为什么报警抓娇娇?为什么赶你们出去?”颜老夫人劈头就问。
老人家话里的关心和着急,古兴德听得出来,他鼻子忽然有些泛酸,眼泪好险掉下来,沉默了许久,他才开口:“妈,对不起,是我没用,没管好卫娟,没教好娇娇,是我对不起你们,辜负了你和爸的恩情,您就当没有我这个干儿子,没有娇娇着个干孙女吧。”
这番话听得颜老夫人一头雾水。
还想再问,古兴德却先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忙音,颜老夫人愣了愣。
人就是这样,越是不让你知道的事,你于是抓心挠肺的想要知道真相。
坐立难安了不知道多久,颜老夫人试着拨打颜老爷子的电话,那边始终不接。
“不行,我要回家找老头子,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然今晚别想睡觉。”颜老夫人说着就起身往玄关走。
这时。
外面一阵汽车引擎声,颜老夫人换好鞋开门,门外站着景博渊,青年很高,一堵墙似的挡了老人家的去路。
“这么晚了,外婆是要去哪儿?”
叶倾心从后面追上来,“外婆要回家找外公呢。”回答了景博渊的问话,叶倾心劝颜老夫人,“有什么事明天再问也不迟,现在都快十点钟了,外公说不定都睡下了。”
“外婆找外公,是为了古家被赶出去的事?”景博渊沉稳开腔。
“你也知道这事?”颜老夫人意外,旋即又释然,这事她老姐妹都知道了,可见是传开了,景博渊知道也没什么稀奇。
景博渊淡淡地点点头,道:“外婆不要回去了,我告诉您吧,外公怕您伤心,不知道如何告诉您,才一直没接电话。”
颜老夫人意外地看向景博渊,“你知道?”
景博渊进来,顺手带上门,把钥匙放在鞋柜上,叶倾心已经帮他拿好了室内拖,他看着温顺的小妻子笑了一下,边换鞋边道:“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恰好在旁边,略知一二。”
三人进了玄关,景博渊让王丽塔准备好救心丸和水,才开口说起古娇的所作所为。
从几个月前颜老夫人发病,说到拍了博渊和叶倾心的亲密照发给其他参赛设计师,再到谋划让人绑架叶倾国。
在座的都是叶倾心的亲人,事情也不是什么别人不能知道的秘密,景博渊讲述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回避。
等他说完,众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古娇看起来善解人意又知书达理,尤其是那笑容,阳光舒适,接触过她的人谁不说她好?背地里居然是这样阴险恶毒的人。
颜老夫人端在手里的杯子‘啪’一声掉地上,水洒了一地。
“外婆……”叶倾心担忧地握住老人家的手。
古娇在颜老夫人最难过伤心的时候,弥补了老人家丧女又丧外孙女的痛,她将所有无处安放的感情都投放在古娇身上,别说是人,就是养只宠物,十几年了,那感情也是十分深厚的。
被自己一直放在心口疼爱着的亲人,居然曾想要自己的命,这种锥心的痛,不亲身经历,无法理解。
颜老夫人脸上的表情好似被雷劈中一般,呼吸陡然变得急促,她痛苦地捂着胸口,王丽塔赶紧将事先准备好的救心丸塞进她嘴里,又喂了些水。
“外婆。”
颜老夫人靠在沙发背上,胸口高低起伏着,缓了一阵,气息慢慢喘匀。
景老夫人有些责怪景博渊,“你这孩子,拿这些烦心事来给人添堵,心心外婆要是气出个好歹,看你怎么跟心心交代。”
景博渊沉默着没为自己解释什么。
这事,老人家迟早要知道的,与其日后猝不及防知道,气出点问题手忙脚乱,不如像现在,准备好药物,也让老人家做好心理准备,发生意外的几率大大降低。
颜老夫人浑浊的眼睛渐渐蓄上雾气。
她缓缓转动着眼珠子,朦胧不清地看向叶倾心,紧紧攥住叶倾心的手,叶倾心能感觉到老人家的手微微颤抖。
“外婆,别哭。”叶倾心伸手想擦干净颜老夫人的眼泪,“您还有我呢。”
“心心啊……”颜老夫人的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她看向叶倾心,老眼里有愧疚和心疼,“外婆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爸爸呀。”
“得知你就是我的外孙女,是我宝贝瞳瞳生的女儿,我高兴,我十分高兴,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