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瑞:“我没那么想,如今的生活我很幸福,也很满足。”
“是吗?”贺际帆点了根烟,“想没想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妈什么性格,想必你也了解,不提我那十二个护短的舅舅们,单单是我妈,就不会让你和你那九岁的儿子好过,所以,给你个忠告,要想安安稳稳地在京城生活,就安分一点,不要以为耍些小手段,就能黑转白。”
“还有,从今天开始,我爸见你们的次数,必须控制在一月三次以内,每次见面,不得超过一个小时。”贺际帆伸手在茶几上弹了两下烟身,青白的烟灰扑簌簌落在玻璃桌面上,“但凡有一次违背……哦,对了,你儿子在王府国际学校四年级二班是吧,虽说那学校安全系统很完善,但也不是万无一失,你说是不是?”
“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我这当哥哥的心里也不好受。”
“你……”莫瑞脸色难看至极,“他怎么说也是你弟弟,你怎么能……”
“我没说他不是我弟弟,私生子也是子,这不,我给你们一家三口相聚的时间了。”
莫瑞心里一阵发寒。
她原本以为,只要把阳阳曝在阳光下,贺老夫人知道了,接受他就行。
是她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
不说沈梦,就是沈梦的娘家和沈梦的两个儿子,就不会让他们好过。
贺际帆站起身,“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然后离开。
莫瑞推开窗户让屋里的烟味散出去,她的内心像失去首领的狼群,一片混乱。
“妈妈。”阳阳的声音拉回她的神,她微微一笑,把儿子搂进怀里,忽然心生愧疚,要不是自己当年心比天高,看上了身居高位的贺长居,也不会害得自己孩子背负私生子的身份。
“妈妈,刚刚那个人是谁?”贺际帆来时,莫瑞把阳阳关进卧室,小孩子内心比较敏感,他意识到刚刚来的那位叔叔不是好人。
“他是妈妈的朋友,阳阳,明天跟妈妈回家,柳阿姨明天要过生日了,我们回去陪她过生日好不好?”贺际帆临走说的那句话,就是这个意思。
阳阳不乐意,“可是爸爸说明天带我去迪士尼。”
“迪士尼我们过些日子再来也可以,但柳阿姨的生日一年只有一次,我们不回去陪她,她会难过的,柳阿姨对阳阳好不好?阳阳忍心让她难过吗?”
“柳阿姨对阳阳很好,阳阳不想让柳阿姨难过。”
“乖。”莫瑞抱住阳阳,眼泪落在他小小的肩上,“明天跟妈妈回家,今晚阳阳记得跟爸爸告别。”
贺长居回到酒店,已是深夜,推门进屋,阳阳和莫瑞都还没休息。
“怎么不睡?”贺长居脸上露出疲乏。
“爸爸!”阳阳扑过来抱住爸爸的腰,“明天柳阿姨过生日,妈妈说我们要回去陪她,我不能陪你去迪士尼玩了。”
贺长居看向莫瑞。
莫瑞来前说过最近几天都没有重要的事,现在怎么……
“抱歉,我之前忘了明天是小桥的生日……”莫瑞道:“下次有机会再来吧。”
贺长居见她坚持,没有勉强,“我明天陪你们回去,项目的事回头再派个人来处理。”
“不用!”莫瑞一说完,就意识到自己拒绝得太快,缓了缓,她善解人意地道:“我带阳阳回去就行,你留下解决项目的事,你来上海本来就是为了工作来的,这工作没做完就回去,另派他人过来,只怕会叫人起疑。”
她越是善解人意,贺长居越是放不下她。
他和莫瑞在一起有十三年了,之所以跟她跨过道德底线,除了她漂亮能干,善解人意,多少也有沈梦的因素在里面。
沈梦从小就是被捧在掌心的公主,脾气架子都大,年轻时候还好些,可以说是青春活泼,年纪越大,沈梦越是以自我为中心,每天什么都不干,就知道跟朋友搓麻将,常常玩通宵,有时候贺长居能十天半个月见不到她。
他说过她,每次一说,她就跟他大吵一架。
四五十岁的成功男人,容易寂寞,家里妻子不知冷不知热,外面有个贴心人儿,这心难免就野了。
贺长居搂住莫瑞和阳阳,老脸上洋溢着幸福,“明天路上小心,到了给我打电话。”
……
贺际帆离开维也纳酒店,给窦薇儿回了电话。
“我刚才正跟人谈事情。”电话接通,贺际帆先解释。
窦薇儿道:“不用解释,我又没多想。”
“对我这么放心?”贺际帆笑。
“难道你觉得自己不值得我信任?”
“很荣幸被你信任。”
窦薇儿笑了笑,她确实也没多想,“今天都忙什么了?一整天连个电话也没有。”
“这边有人知道我过来,一下飞机,就接到电话请我吃饭,人太多,一时没顾上,这是我的错,虽然忙,也不至于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以后改,每天至少三个电话行不行?早中晚各一个。”
“可以。”窦薇儿对这个提议很满意。
“我这个周日回去,乖乖在家等我。”
……
周六凌晨四点,景索索就起床洗漱,程如玉的座谈会九点开始,从家里出发,要三个小时能到那边。
拖着拉杆箱准备出门,没想到景纷纷也起得很早。
“大姐。”
景纷纷的视线落在景索索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