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的时候,鹿游原正在看资料。
见是景纷纷的号码,他眼神立刻温柔下来。
“纷纷,这么晚了,还没睡?”声音也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
“我睡不着。”景纷纷走进后花园,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石头又硬又冷,“索索刚才回来了,给我带了礼物,她说,跟程大哥在临市玩得很开心。”
鹿游原放下笔,单手从烟盒里抽出根烟塞进嘴里,拿打火机点上,吸了两口,他才问:“你心里难受?”
景纷纷沉默了片刻,幽声道:“有点。”
“有时间为不相干的人难受,说明你太闲了,以后除了上班,空闲的时间跟我一块跑市场买东西,结婚要用到的东西都还没买齐。”
“我去买?”
“怎么?不行?新房刚装修好,缺的东西还很多,以后是我们俩一块住,需要什么,喜欢什么,你不该出出主意?”
景纷纷感觉哪里不对,“可是,我们只是合作,都是为了应付家里逼婚,用不着这么较真吧。”
应付家里逼婚,也是景纷纷答应鹿游原提议的因素之一。
“我们这场戏,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谢幕,既然要长久地演,何不给自己一个舒适的环境?就这么定了,明天开始,中午休息的两个小时和晚上下班之后,我们一起去商场。”
鹿游原给出的理由,景纷纷反驳不了,“那好吧。”
“还有,今天接到电话,婚纱和礼服都已经做好了,明天我们先去看一下。”
“哦。”
“婚礼之后呢,我打算请个阿姨负责家里的卫生和一日三餐,不会让你干一点家务。”
景纷纷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木木地应了声:“哦。”
“我记得你小时候一直想养狗,家里不同意,你到现在都没养过狗吧,我托人给你弄了条纯种的德牧,到时候也请专人照顾它,你就负责跟它玩就行。”
“德牧?”
“嗯,你不是就喜欢那种体型彪悍,长得好看,带出去很威风的大型犬?德牧不会让你失望。”
“不是。”景纷纷越听越觉得不对,“我们只是演戏,用不着这么周全吧,其实我打算婚礼之后在外面租个房子,反正我们俩是要搬出去单独住,小心一点,只要不被家里人发现,住不住在一起都没关系。”
鹿游原沉默。
“我也只是小时候想养狗,现在完全没那个想法了。”
小时候她就是看别人带着大型犬出门很威风,小孩子占有心理作祟,看别人有也想要,缠着季仪给她买,季仪最讨厌猫猫狗狗,她软磨硬泡了很久季仪也没答应。
难为鹿游原还记着小时候的事。
“纷纷。”
鹿游原语重心长起来,“分开住我觉得不妥,我们千方百计演这么一出戏,不就是想让家里人以为我们找到了幸福,万一被你父母或者我父母发现事实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到时候不但要伤了父母的心,还要再次面临他们的逼婚,重复之前的日子,何必呢?”
“新房房间很多,我们一人一间,分开睡和分开住效果一样,还避免了被发现的危险。”
鹿游原说得头头是道。
景纷纷承认他说的有理,她说出去租房住,也只是这么一想,并不是非出去住不可。
“到时候再看吧。”她没把话说死。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一点,外面挺冷,一阵风吹来,景纷纷哆嗦了一下的同时打了个哈气。
最近不知怎么地,每次有个不痛快,跟鹿游原聊一会就感觉没那么难受了。
“我有点困了,想睡觉。”
鹿游原道:“行,我手头正好有点工作没完成,明天一早见。”
景纷纷被他接送习惯了,没有异议,嗯了一声之后挂了电话。
这晚,景纷纷没有像以前那样为程如玉失眠,梦里,她梦见自己一个人爬到山顶上看日出,看着晨曦一点点铺满大地,温柔地唤醒万物,她沉醉在其中。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她果真被鹿游原使唤得脚不沾地,每天忙得没时间去伤春悲秋,晚上回家一沾床就睡,日子变得忙碌且充实。
景索索和程如玉的感情也与日俱增,窦薇儿和贺际帆也在忙着自己的婚礼,他们的婚期定在十月十五号,避开了国庆期间的结婚大潮,窦薇儿说不希望自己的迎亲车队混在一堆的迎亲车队里,傻傻分不清楚。
沈梦对儿子的婚礼持袖手旁观的态度,一切与婚礼有关的事都是贺素娥在操办,贺际帆把碧云别墅作为新房,重装了一遍,家具也全都换新。
窦薇儿除了忙自己的工作,还要跟贺素娥商量婚礼的事,好几天没去南山墅看叶倾心,电话里知道她一切都好,肚子还没有动静。
这天没什么事,她去了趟南山墅。
前院的草坪上,五位老人带着三个小男孩玩,画面温馨又充满生活气息。
景博渊陪着叶倾心在一旁的小路上散步,窦薇儿来了后,他就回了书房,把空间留给叶倾心和好友。
“还有几天预产期啊,怎么还不生?”窦薇儿比叶倾心还着急。
叶倾心道:“急没有用,该生的时候就生了,昨天去做了检查,小家伙们状态很好。”
“去医院生孩子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
“都打包好了,放心。”
“到时候我能进去陪你吗?”
“我建议你别进去,会做噩梦的。”
“这么恐怖?”
“听说有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