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希起身将贺依依护在身后。
贺长居气得一口气上不来,“都给我闭嘴,这么多人看着,像什么话!”
贺际帆背靠着椅背,点了根烟,好整以暇地抽着,好似眼前的一幕与他毫无关系。
窦薇儿看了看贺中阳,看了看贺长居,最后看向贺际帆。
她算是明白贺际帆打什么主意了,有这么个儿子,气都能把人气死。
“闭嘴也行,爸,我没钱花了,得理所当然。
他伸出右手,做出讨要东西的动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羞耻感都没有。
贺中阳脸色铁青,拿起面前的酒杯掷过来,“滚出去!”
“滚?我不会,不如您受点累,给我示范一个?”贺中阳躲开飞过来的杯子,笑得十分欠揍。
“你!”贺长居气得说不出话来。
贺依依冲服务员和保安吼:“还愣着干什么?不赶紧把他给我丢出去!”
“哎,你们可别碰我,我要是伤着哪里,我就去派出所告你们,现在我也是有z国国籍的人,受z国法律的保护。”贺中阳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道:“今天呢,要么给钱,要么我就在这陪你们吃这顿饭,不过我劝你们还是给钱,毕竟你们脸面值钱。”
这就是个泼皮无赖,还是个不要脸的泼皮无赖。
贺依依气得不行,转眼看向贺际帆:“大哥,你就纵着他这么嘚瑟?”
贺际帆优雅地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干红,慢悠悠放下杯子,说:“爸都没着急,你急什么,左右不过就是一张脸,以后出门把脸蒙上就是了。”
贺你吃错药了?”
贺际帆却不再言语,全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贺长居霍然站起身,“给我出来!”
贺中阳笑得得意,顺走桌上一**开过封的干红,跟着贺长居走了。
这种人……
简直就是个笑话、耻辱!
贺依依气得忍不住狠狠跺脚,“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气死我了!”简直丢尽了贺家的脸面,爸也真是的,搞出来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自然而然把错都怪在父亲的头上。
“行了,别生气了,为个外人气坏了自己不值当。”季言希轻声安慰,贺依依很快平静下来。
其他人都沉默着,贺家人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别人是不好说什么,撞破别人家的丑事,正常人都会保持闭嘴不言。
过了一会,沈梦担任起大家长的角色,开口打破沉默和尴尬:“让大家看笑话了,不过今天是我们薇儿出院的高兴日子,不必要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坏了心情和气氛,来,我们喝一杯,我先干为敬。”
众人纷纷举杯,气氛渐渐活跃起来。
贺长居没有再回来。
一顿饭结束,送走客人,窦薇儿担忧地看着沈梦:“妈,今天的事,您别放在心上。”
沈梦笑着反问:“我为什么要放在心上?”
窦薇儿:“……”沈梦的表情不像作假,窦薇儿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这些年,沈梦对贺长居的态度,早已经没有了夫妻情分,也不存在男女之情,她也不是对事情斤斤计较的人,自然不会把一个没皮没脸的泼皮无赖放在心上。
贺际帆和沈梦都对贺中阳采取无视的态度,贺依依却做不到坐视不管。
她直接打电话给定居上海的贺云宵,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贺云宵一听,立刻坐不住了,连夜开车回了京城。
贺中阳从贺长居那里得了十万块钱,直奔常去的一家地下酒吧,痛痛快快地吸了一顿。
现在对他来说,能每天吸上毒品就是最大的愿望,至于钱怎么来、从哪里来、来得正不正,一点也不重要,别说让他像贺长居伸手要钱,就是让他跪下来舔鞋,只要有钱,他也能干。
毒品腐蚀了他的大脑和灵魂,自尊心成了破铜烂铁般的存在。
在昏暗污浊的包厢里待了一天一夜,直到饿得受不了了,贺中阳才从醉生梦死里回到现实。
一出酒吧,脚刚落在地面上,迎面一拳打得他眼冒金星。
不等他反应过来,拳脚雨点般落在他身上,直接把他打得昏死过去。
醒来时在医院,浑身疼得要命,莫瑞坐在病床边呜咽哭泣,听得他一阵烦闷,“哭丧呢?我还没死!”声音沙哑,气性很大。
“阳阳你醒了?”莫瑞高兴不已。
“嘶!”贺中阳想起来,只是一动,牵扯到伤处,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别让我知道是谁打我,不然我弄死他!”
“你快别动,要什么妈妈给你拿,要不要喝点水?”莫瑞关心地道,儿子对她再差,始终是她的儿子。
贺中阳却不领情,一把挥开她端过来的水杯,“喝什么喝,要不是你没用,我现在就是贺家的继承人,整个贺氏集团都是我的,出入高端场所,也不会在一个小酒吧门口被人打!”
“阳阳……”
“赶紧滚,看见你这张哭丧脸就晦气!”
莫瑞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
“阳阳,妈妈现在越来越不认识你了,去戒毒所把毒戒了吧,然后我们重新生活。”
“重新生活?你能和瓦格纳离婚,让贺长居娶你?就算瓦格纳同意跟你离婚,贺长居还会要你?别忘了你这些年是干什么工作的,他要是知道了,恐怕看你一眼都嫌脏。”
贺中阳语气轻蔑,莫瑞嗓子眼一阵腥甜,她狠狠压下翻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