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心回视着他,大方自然,丝毫不畏缩。
片刻。
景老爷子冲叶倾心点点头,很傲娇地“嗯”了一声。
景老夫人纠正:“心心,干嘛这么生分?直接叫爷爷!”
叶倾心:“……”
景老夫人一咂嘴,嗔怪道:“叫啊!愣着干什么?”
叶倾心抿了下唇,缓缓一笑,看着景老爷子甜甜地喊了声:“爷爷。”
声音清软,听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景老爷子双手撑着玉质拐杖,头颅高昂,斜斜地睨了眼叶倾心一眼,鼻腔里哼出一声‘嗯!’。
但那双犀利的眼睛里,分明有喜悦绽放出来。
景老夫人很不满他这态度,抬手捶了他一下,不悦道:“死老头子,孙媳妇儿跟你打招呼呢,你那什么态度?还把自己当将军呢!”
景老爷子顿时不高兴了,横眉竖目道:“你干什么呢?当着孩子的面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
“嘿!我就动手动脚了怎么了?”景老夫人说着又捶了几拳,怒道:“谁让你对我孙媳妇儿这么凶?”
“你……”景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起身拄着拐杖就往外走,“不可理喻!”
“哎!你这个死老头子给我说清楚,谁不可理喻?你才不可理喻!”景老夫人追过去,两人吵吵闹闹的走远了。
叶倾心:“……”
她看向景博渊,“你怎么不劝劝?”
景博渊云淡风轻,“没事,他们一直这样,以后你会习惯的。”
叶倾心:“……”
她又看向罗封和罗封身后的女人,不解道:“罗助理这是……”
不等景博渊开口,罗封自己解释,话语里充满自责与歉意:“景总出车祸,是我的错,回来那天,从机场出来,是我开的车,当时我跟我老婆闹了点矛盾,开车时分了神,才会跟别的车撞上。”
“景总,请您惩罚我,否则,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叶倾心恍然大悟。
难怪景博渊住院的这两天,她一直不见罗封露面,原来他是跟景博渊一块出了车祸。
看罗封一身伤的样子,显然是伤得比景博渊更重,恐怕直到现在才能下床吧?要不然就他现在这一副求罚的状态,应该早就过来了。
那么罗封身后的女人,就是他老婆了。
叶倾心走到景博渊身边安静地站着。
景博渊看向罗封,目光一如既往的深邃平静,没有丝毫的愤怒或者是谴责,他开口,云淡风轻地道:“你当时已经做出对我最有利的举措,算是将功抵过。”
罗封却异常坚持,“但要不是我分神,景总您也不会受伤住院,请您惩罚我!”
景博渊沉默片刻,淡淡地道:“那就扣你半年工资,以示惩罚,下次别再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
罗封垂着头,一脸沉痛与懊悔。
闻言,他恭敬地朝景博渊鞠了一躬,“是!”
他老婆也跟着朝景博渊鞠了一躬,然后扶着罗封一瘸一拐地走了。
叶倾心看着罗封的背影,勾了下唇,这个罗助理,倒是个耿直人。
景博渊看见她那不经意的笑容,握住她的手,问道:“你看起来心情很好,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叶倾心莞尔,一边将两人的饭盒打开,在小餐桌上摆好,一边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我跟一个朋友闹了些矛盾,现在解决了,我很高兴。”
景博渊眸光深沉,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道:“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闷闷不乐,知道?”
虽然,叶倾心跟景博渊的关系变了之后,景博渊在无人处总会对她做些亲昵的小举动,但她依旧不能习惯,更不能坦然处之,每次她都要心跳加快,脸颊控制不住就热起来。
她绯红着脸蛋儿,没有反驳景博渊的话,顺从地点点头。
两人吃完午饭,佣人收拾了餐桌。
叶倾心服侍景博渊上了趟厕所,然后扶着他在房间里走了几圈,消消食,一直坐着不动,对身体不好。
大约十二点四十,她服侍景博渊上床睡午觉。
叶倾心依旧还是在沙发里凑合,方便景博渊有事叫她。
只是。
当她抱着被子走到沙发边上,目光便被沙发缝隙里一样东西吸引。
很眼熟。
她伸手抠出来看了看,猛然想起来,今天早上,她在窦薇儿的耳朵上见到过。
珍珠earcuff。
叶倾心忽然想起景索索说的,窦薇儿上午之所以没上课,是为了去见重要的人。
而且今早,窦薇儿明显精心装扮过……
叶倾心目光剧烈闪烁着,片刻,她将珍珠earcuff紧紧握在掌心里,转头看向景博渊,笑容依旧安静恬淡,“博渊……”
“嗯?”
“今天上午,是不是来了什么客人?”她问得尽量含蓄。
景博渊深沉的眸光攫住她,眼睛里,有叶倾心看不懂的高深。
他不答反问:“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叶倾心莞尔,摇了摇头,语气轻松地说:“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她转身将备用的被子放回柜子里,“博渊,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就先回学校了,我晚上再过来。”
说完也不等景博渊说什么,叶倾心拎起自己的包就走。
她刚到楼下,陆师傅就已经等在那里。
叶倾心一愣,“您怎么在这儿?”
陆师傅笑回:“刚刚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