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我只是想见一见他而已,又不是要做什么,你告诉我怎么找到他就行,其余的不要你帮忙”
“可是,妈,他已经从我们生活里退出十年了,现在对我们来说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你又何必非要见他?”
周翘翘沉默。
过了一阵。
叶倾心喊了声:“妈?”
周翘翘转头看向电视,电视屏幕漆黑,隐约映出母女二人的身影,她盯着电视屏幕里映出的叶倾心,缓缓开口:“我恐怕没有几天活头了,我就是想在死去之前,再见一见他……”
“妈,你胡说什么!”
“心心,你不懂,他是我这一辈子,无法解开的心结……”
“……”
叶倾心打电话给窦薇儿,让她帮自己请个假,然后让周翘翘在宾馆睡一觉,下午三点,打车带周翘翘去了叶麟的学校。
她们到的时候,已经临近放学,陆续有轿车来学校门口接学生。
叶倾心仔细盯着每辆车子的车牌,直到一组熟悉的车牌号跳入眼帘,她对周翘翘说:“我看见来接叶麟开的车了,你在这等会儿,我去看看车里的是不是你要见的人。”
她走到车跟前,透过挡风玻璃,看见驾驶座坐着的正是叶俊东,她心下一喜,上前敲了敲车窗。
隔了好一会儿,车窗才降下,露出叶俊东冷漠的脸。
他目光淡漠地看向叶倾心,语气有些不耐烦:“我跟你说过了,你弟弟的事我管不了,你怎么又来了。”
叶倾心笑得客套疏离,“不是我想来找你,是我妈想见你。”
叶俊东愣了下,旋即便恢复冷漠,冷哼了一声,道:“你们母女俩倒是有意思,一个个都要来找我,你回去告诉你妈,十年前我跟她离了婚,就没打算再跟她见面——”
话音未落,一道很轻很柔、带着些沙哑的女音插进来,“俊东……”
叶俊东声音顿住,寻声望去,愣了片刻,才认出那个满脸沧桑的女人,是自己曾经的妻子。
周翘翘走到跟前,对叶倾心说:“心心,你去那边站会儿,我跟你爸说会儿话。”
叶倾心看了眼叶俊东冷漠的脸,又看向周翘翘,触上她眼中的请求,叶倾心抿了下唇,点点头,走到五米开外的一株香樟树下站定。
等她走了,周翘翘看向叶俊东,缓了片刻,开口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事,你还没有原谅我。”
叶俊东没说话,也没看她,伸手从储物格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塞进嘴里,拿打火机点上。
男人虽然已经四十好几,但是保养得当,看着依旧年轻俊雅,吸烟的样子,很有男人魅力,周翘翘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叶俊东的时候,叶俊东斜坐在摩托车上,也是这般叼着烟,模样俊朗,带着点痞气,她犹记得自己当时脸红心跳的感觉,也正因为那感觉,才促使她后来做了那些错事。
夕阳西斜,金红色的光线斜照过来,给周翘翘苍白的脸镀上一层红晕。
“我知道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我来找你,也不是想让你原谅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看你过得这么好,我为你高兴……”开豪车,戴名表,儿子就读在贵族小学里,很不错了。
叶俊东冰冷的视线落向周翘翘的脸,唇边勾起一抹讥讽,“周翘翘,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会演戏。”
周翘翘站在车旁,身形单薄,似乎风一吹就能倒。
听了叶俊东的话,她脸色更苍白了几分。
“我说的是真心话……”
“不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都没兴趣听。”叶俊东打断她,“请你让开,我儿子等会就出来了。”
周翘翘似是想到什么,脸上忽然绽开一抹笑容,兴冲冲从随身包里拿出钱包,打开,露出里面的照片,照片里,叶倾国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对着镜头傻傻地笑着,眉眼干净清秀。
她微弯着腰,把照片伸到叶俊东面前,喜滋滋地道:“俊东你看,我们的儿子长大了,你瞧他长得多像你,眼睛和额头,都跟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叶俊东看也没看,一把挥开面前的钱包,照片和钱包一起,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痕,掉落在水泥地上。
他看向周翘翘的眼神,充满了厌恶,“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什么?我们的儿子?我可没有智障的儿子。”
“叶俊东你什么意思?”周翘翘心疼地捡起钱包,拍了拍灰,眼中蓄上泪水:“我知道你因为当年的事恨我,可是当年那些事跟小国没有关系,他是无辜的,他是你亲生儿子,你怎么可以不认他?”
“我的亲生儿子?”叶俊东冷笑:“这么多年了,难道邰正庭没有告诉你,他才是你儿子的亲生父亲?”
周翘翘浑身一震,“叶俊东!你胡说什么!”
叶俊东夹着烟的手伸出车窗,慢条斯理地弹了弹烟灰,看着俊雅温和,声音里却毫无温度,“周翘翘,你连自己儿子是跟谁生的都搞不清楚?十八年前,难道你没有跟邰正庭私下见过面?”
这时,学校里传出放学的铃声。
周翘翘怔怔地站在原地,面无血色,眼神失焦,连叶俊东开车走了都不知道。
叶倾心接到窦薇儿的电话,窦薇儿告诉她,她们俩的参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