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宓是下定了主意要跟着温悦汐他们一起走了,当然不想说出自己心中的担忧,于是故作遗憾地道:“可惜了,如果挽祯也能跟我们一起就好了。”
温悦汐不由失笑,“你还真当我们这是出去游玩儿啊?”
其实师父和挽祯给自己写了信了,她们离开之后也听说了不少有关于自己的事情,也知道自己的病情越发严重了。师父是回去京城照看自己的,只是自己拒绝了,就算师父回来,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而且她跟挽祯难得有母女两个独处的时候,自己也不想打扰了她们本来的计划。
再说,这一去,还不知会是个什么情况,何必再把她们母女两个拖入其中,如果不是宓儿太倔的话,自己也不会让她跟着一起去的,只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办法,只能让她跟着了。
许宓亦是勾了一下嘴角,然后伸手撩开身旁窗口纱帘的一角,看了看骑在马走在前头的段蔚予,之后才转头看着温悦汐,压低了声音问道:“如何?你跟蔚王殿下商量好了吗?打算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我了吗?”
“那你可坐稳了啊。”
许宓闻言挑眉,“怎么着?吓唬我啊?来,说来听听,我看看到底是多大的秘密。”
随着温悦汐一点点把所有的前因后果都跟她讲清楚,许宓脸上的神情也慢慢有了改变,一直到温悦汐的话音落下,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悦汐,你刚刚说的这些……其实是唬我的吧?”蔚王殿下除了王爷的身份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神秘的身份,而悦汐竟是曾被一个道士断言活不过十二岁,现在要去找什么镇魂珠?
“你以为呢?我没事儿闲得无聊编这些来骗你啊。”
“悦汐啊,你有没有……”话正说着,许宓却是突然停住了,摇了摇头,然后转过头去假装看外面的风景。
“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别人说一半留一半的吗?怎么现如今你自己也弄起这一套来了,有话就快说。”
许宓连忙摇头,“没有,我就是想问你,你有没有……带吃的?我肚子有些饿了。”她本来想问的当然不是这个,她方才其实是想问温悦汐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佟芷婧说的话其实是故意骗他们的吗?知道悦汐去了那道观里找道士,她就胡编乱造出来一个什么镇魂石,目的不过是想把蔚王殿下引去罢了。
而她之所以问了一半突然顿住,是因为怕自己问出口以后,悦汐心里这最后一线希望都没有了,不管怎么样,她愿意跟悦汐一样,相信这是真的。
温悦汐盯着许宓看了片刻,然后从车厢中取出了包着的几块点心递给许宓,“喏,吃吧。”
其实温悦汐心里当然也很清楚,许宓方才要问的绝对不是什么点心的事情,不过既然她停住了没有再问,想必也有她自己顾虑,自己也就别在追问了吧。
随着他们越往西走,这天气也愈发热了起来,许宓这个人向来有些‘没心没肺’,所以这一路上就数她话最多,不过有她在,整个气氛比之前轻松多了,有的时候也是让温悦汐生出一种错觉,他们倒好像是真的出来游玩的似的。
不过,接连不停地赶路提醒着温悦汐,这并不是游玩。看着不远处巍峨的大山,温悦汐心中暗暗沉了下来,前面的路越来越不好走了……
……
这天在日落之前,他们拿着文书顺利进了重重把守的关隘。
许宓一边撩着帘子看着外面的那些身穿盔甲的官兵,一边低声对温悦汐道:“我们这就进了拓宛境地了。”
温悦汐低低应了一声,有些有气无力。
许宓连忙扶住她的胳膊问道:“没事吧?”最近这几日的路都不太好走,翻山越岭的,悦汐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这几日也是辛苦她了。
温悦汐轻轻摇了摇头,“还好。”只是感觉有些累。
段蔚予也知道这几日颠簸之下,温悦汐定会有些吃力的,所以在住进了客栈之后,对谷易游道:“你去跟我们的人吩咐一下,明天不赶路了,大家都休息一天。”
“是,属下知道了。”
谷易游退下之后,段蔚予推门走进房间,绿弗已经扶了温悦汐躺在床上,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仿若脆弱的娇花一般,让人只想细心呵护。
段蔚予坐在床前,伸手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口中喃喃道:“或许,打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让你跟我一起来这里。”
温悦汐闻言接口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定然比现在还不好,担忧和焦虑定会把我煎熬得比现在更糟糕。”
段蔚予点头笑了笑,“我何尝不知道你的性子,我也只是说说罢了。好了,你先休息会儿吧,等会儿我叫你起来吃饭。”
温悦汐也便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结果温悦汐这一睡,便是一直睡到了次日的早上,准确地来说,她是被许宓的声音给惊醒的。
“悦汐……”许宓还未进门就已经喊出了声,带着一种朝气蓬勃的味道。
原本坐在桌旁的绿弗闻声赶紧起身走了出去,迎面碰上刚走进门来的许宓,连忙压低了声音道:“郡主还没醒呢。”
许宓闻言赶紧捂住了嘴巴,同时不由压低了声音道:“还没醒啊?”虽然声音是刻意压低了的,但是里面惊讶的意味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绿弗点了点头,许宓伸头朝着里面看了一眼,正打算要转身离开,却听到温悦汐的声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