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辰国,恭阳侯府。
“见过七皇子。”侯府的下人向溥承蕴请安。
“你们小侯爷呢?”
“在后花园里,奴婢带七皇子过去。”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了。”溥承蕴笑着道。
那奴婢听他这样说,也没有再坚持,七皇子到侯府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跟自家小侯爷关系这般好,不必太拘小节。
溥承蕴熟门熟路地走去了后花园,进去一看,见着司空禹正在里面练剑,你说你练剑也就罢了,这花草树木是惹了你了?一招一式下来,地上已经满是被斩落的花朵和树叶。
余光瞥到溥承蕴现身,司空禹这才收起了手中的剑,缓步走到溥承蕴的身边,“皇上不是禁了你的足不许你出宫吗?怎么今日能出来了?”
“原来你还知道我被禁足了,我不能出来看你,你就不能进宫去看看我吗?一走这么久,回来了,竟然连个面儿都不露。我听说你回来了,一直等着你进宫去看我呢,你可倒好,回来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有露面,只有我央求了父皇出宫来看你。”
说起自己被禁足的事情,溥承蕴也觉得有些奇怪,就是因为自己从外面带了一个纸鸢回来,其实他也是因为体谅自己的母妃不能出宫,之前又听见母妃说很怀念以前春天的时候可以跟姐妹们一起出去放纸鸢,所以自己才会在出宫的时候特意买了一个给自己的母妃带进宫去。
谁能想到父皇知道之后,竟然大发雷霆,把自己给禁足了。溥承蕴至今也想不通,纸鸢并不是明令禁止带进宫中的,而且那纸鸢真的只是普通的纸鸢,什么特别的都没有。要换做以前,父皇怎么会因为这一点点的小事就生气?还把自己禁足。后来他想着,或许是因为那天父皇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所以就借着这件事发泄了一下,其实母妃的态度也很奇怪,自己跟她说起这个,她只说让自己体谅一下父皇,态度有些意味不明。
司空禹把手中的剑狠狠往地上一插,继而走到一旁的石桌旁坐下,口中淡淡道:“心里乱,谁都不想见。”
“怎么了?”溥承蕴心中暗自想着,肯定是跟温悦汐有关了。
司空禹却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要放下一些事情,虽然下了决心,但是做起来还是有些难的。”
溥承蕴默然,不知道该不该出口安慰司空禹,而这个时候司空禹却是笑着看向他道:“你最近应该挺高兴的吧?这个时候去迎亲的使臣应该已经到了昊黎的京城了,用不了多久,你那未婚妻蔺玉公主就要来到你身边了,你终于再也不用受这相思之苦了。”
闻言,溥承蕴情不自禁面带喜色,这些日子他的确是挺高兴的,成亲的日子也是近在眼前了,这许多日子不见,还真是有些想她……
司空禹见他这样,不由一拳打过去,“得了啊,别在我面前笑成这样,扎心啊。”
溥承蕴知道自己这兄弟是情场失意,自己到底还是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得太过,于是伸手揽住他的肩膀道:“听说你打从回来之后就没出过府?走吧,我们两个出去走走,找个地方喝酒去。”
司空禹瞥向溥承蕴,“是我母亲托你来看我的吧?”
溥承蕴不承认也不否认,径直拉着司空禹往外走,兄弟二人久没有见面,在外面好喝了一顿酒,这才各自回去。
溥承蕴喝得有些醉了,一回到皇宫自己的住处就瘫倒了。
宫女见他满身的酒气,便是赶紧拧了湿帕子给他擦脸,溥承蕴接过那帕子胡乱擦了一下脸,便是把那帕子重新递还给那宫女,只是却见那宫女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溥承蕴不由奇怪地问道:“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宫女犹豫了一下之后,摇了摇头,但是神情却并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溥承蕴又是道:“有什么话就说,不必吞吞吐吐的。”
那宫女仍是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儿,奴婢去让人给殿下煮醒酒汤去。”
溥承蕴见那宫女什么都不愿说,也便没有再接着问,而且他现在醉意上来,有些困了,正是要在床上躺下,却见得方才那宫女复又回来了,“娘娘来了。”
溥承蕴赶紧示意那宫女扶自己起来,等着要给自己的母妃见礼。
片刻之后,一道熟悉的身影进来,傅承蕴赶紧拱手行礼,“母妃。”
溥承蕴的母妃婉妃娘娘也是这启辰皇宫里最传奇的人物,长得不算是顶美,但是却很有气质,纵然已是为人母这么年,亦是丝毫没有削减她身上的清雅脱俗之气。
曾经一度,她是启辰皇帝最宠爱的妃子,用万千宠爱集于一身来形容也丝毫不夸张,可是后来因为溥承蕴生病的事情,皇上狠狠斥责了她一番之后,便是慢慢疏远了她,而婉妃似乎也因为这件事而记恨皇上,对皇上也一直没有什么亲近的意思,时间长了,就越发冷淡了。
对于这件事,宫里的其他妃子多少都是带着些讥笑的姿态的,纵然之前再怎么受宠,再怎么风光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失宠了,如今连一般的妃子都比不上了,跟打入冷宫也没多大的区别,还好有一儿子傍身,不然岂不是更惨?
但是这婉妃却丝毫不在意外人的目光,依旧活得自在,仿佛丝毫也不在乎皇帝的宠爱一般,就算是失宠了,日子照样过得悠然,毕竟皇帝也没有夺了她的位分和封号,一切规制还是照旧的,虽然宫里的那些人也都是势利眼,全看受宠不受宠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