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庆王和庆王妃见着段映湛和羽阳郡主一前一后地落座,脸上都是不由露出了些许笑意来。
见着那羽阳郡主坐定,只听得庆王妃关切地开口问道:“郡主的身体怎么样了?还好吗?”
“多谢王妃关心,羽阳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
“那就好。”
羽阳郡主抬眼看向就坐在她左手边的段映湛,轻声道:“这还要多谢世子殿下,若不是他把我给抱回来的话,我大概已经在山林之中毒发身亡了。”
庆王妃闻言,脸上的笑意越发柔和了,心中也是十分满意他们二人的进展,“羽阳郡主不必客气,这本也是映湛应该做的。”
段映湛闻言微微皱眉,继而沉声道:“这的确是我应该做的,换了旁的人也会去做的,只不过我恰好出现在了那里。”
“所以说,这就是缘分啊,不是旁人,偏偏就是你,这不是缘分是什么?”知道自己儿子想拆自己的台,庆王妃不由暗暗瞪段映湛。
可是段映湛却丝毫不在意自己母妃的警告,径直道:“母妃您说这样的话可就不妥了,正好出现在那里就是有缘啊,那当时蔚皇叔也在场呢,难道蔚皇叔跟羽阳郡主也算是有缘吗?”
“你……”庆王妃想要开口教训自己儿子,可是顾及着那羽阳郡主在一旁,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低声道:“你这孩子,怎么长这么大了还不会说话呢?”
段映湛则是奇怪地看着自己的母妃道:“我不会说话?那我刚刚说的是什么?”
庆王殿下闻言也是皱起了眉头,警告地看着段映湛,“湛儿,不许胡言乱语。”
段映湛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坐饮酒了。他就是要给自己的父王和母妃一个教训,他们于是把自己和这羽阳郡主往一起撮合,自己就越是要拆他们的台,难堪不难堪的,自己可是顾不得了。
而坐在对面的太子段怀瑾和太子妃言诗云,则是把这一幕尽数收进了眼底,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不过看最后这世子殿下和庆王妃的脸色都不大好。
这个时候太子妃正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知道太子和庆王世子的关系不错,于是就开口道:“庆王世子的脸色怎么不大好,难道他是不喜欢羽阳郡主吗?”
段怀瑾闻言低声道:“这样的话,你可别在母后的面前说。”
“臣妾知道,这不过是我与殿下私下里闲聊的罢了,怎么敢在母后的面前说。”母后明显也是为了撮合庆王世子和羽阳郡主。
不过在言诗云看来,这庆王世子不喜欢羽阳郡主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这羽阳郡主的脾气如此古怪,应该很少有男人能受得了吧?庆王世子喜欢骑马打猎是一回事儿,想不想娶一个喜欢骑马打猎的女子为妻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映湛的年岁到了,庆王和庆王妃自然是着急的,不过这到底跟哪家的小姐结亲,如今还是说不准。”以映湛的性子,他会接受庆王和庆王妃的安排吗?他喜欢他之前的那个未婚妻飞云山庄的小姐许宓,可是后来却又退了婚。
当时他听到映湛和那位许小姐解除婚约的时候,心里很是有些惋惜,因为他好像看到映湛在走自己的老路,这个婚约一旦解除,以后再想续前缘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映湛跟自己又是不一样的,当时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温悦汐,是解除婚约之后才慢慢明白的。可是映湛很显然是已经明白自己喜欢上那位许姑娘了,却还是跟她解除了婚约,这其中自然有他的考量,只是这个决定一下,日后再后悔也是无用了。
见段怀瑾愣愣地盯着面前的酒杯,似乎想什么想入了神,言诗云不由轻声唤道:“太子殿下?”
“嗯,什么?”段怀瑾回过神来。
“没什么,我是想说,父皇和母后他们应该快要到了吧?”
果然,太子妃的话音落下没多久,皇上和皇后便是出现了,众人齐齐起身相迎。
殿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之间,一片热闹欢悦的景象。温悦汐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暗暗替蔺玉公主和萱贵妃感到失落,短短的时日,这些人竟好似都忘记了这些事情似的。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此时他的身边坐着他的皇后还有几位正得宠的妃子,他的脸上看不到半点悲伤,好似不久之前的那场大火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好似他的身边根本没有出现过蔺玉公主和萱贵妃这两个人一般。
温悦汐不由暗想,如果蔺玉公主和萱贵妃看到此情此景,心里应该还是会有些悲伤的吧?这皇宫可真是太无情了。人命在这里根本不算什么,无论是自杀了的琴美人,还是‘死’于大火之中的蔺玉公主和萱贵妃,她们在这皇宫里都太渺小了,渺小得所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把她们全然忘记。
这突如其来的伤感,让温悦汐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段蔚予见状取过她手中的酒杯,轻声道:“好了,先别喝了,再喝下去要醉了。”
温悦汐抬眸看他,一双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璀璨,“我的酒量可没那么差。”
可温悦汐被段蔚予扶到房间的时候,到底是有了醉意,一张脸红扑扑的,双手只攀着段蔚予的肩膀,摇头晃脑嘻嘻地笑着,段蔚予扶着温悦汐进门之后,一脚把门给带上,这时候温悦汐却是突然将段蔚予给压在了房门之上,整个人都凑上前去,揪着他的衣襟道:“段蔚予,你迟早都是我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