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到,安国郡王刘鸿渐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兹安国郡王刘鸿渐自十月入江南始,除盐商以振商税,驱郑匪以安东南,大明中兴幸甚,朕心甚慰。
赐蟒服三件,赏金千两,加太保,望卿戒骄戒躁,为朝臣竖标榜,则为朝廷之幸,万民之幸。
钦此!”
已经荣升司礼监随堂的庞大海把圣旨合了起来,双手呈给刘鸿渐。
“王爷快请起,说起来咱家也有好些日子没见您了呢!”庞大海笑眯眯的冲刘鸿渐道,言语间味道却怪怪的。
“呵呵,庞公公远道而来辛苦,咱们屋里说话。”刘鸿渐伸手示意庞大海进屋道。
一转眼在江南地界已经呆了三个月,说起来还有点想念家里的人,虽觉这庞大海说话有点阴阳怪气,但刘鸿渐也没太在意。
“哦对了,看我这记性,差点坏了大事。”庞大海刚走到门口突然拍了下脑门儿,冲院子里的一个小黄门招了招手。
“这是皇爷给您的密信,里头还有太上皇的。”庞大海从小黄门手里接过一个檀木匣子,郑重的双手呈给刘鸿渐。
刘鸿渐接过匣子与庞大海一起入了泰运楼,并吩咐下人上了茶后,刘鸿渐才小心打开了密封完好的匣子。
里头左右各放着一封书信,左边是朱慈烺的,右边是崇祯的,刘鸿渐毫不犹豫直接先取过崇祯的信展开来看。
吾婿佑明亲启:
一别三月有余,朕甚为想念,听闻郑患已除,朕心悦之际,特在西山别苑设了宴,军械所之宋先生、徐先生、两位毕先生皆在列。
朕与四位先生谈起你,四位先生皆言你天纵奇才,实为大明之福。
他们皆好奇你的那些图纸从何而来,朕自以太祖皇帝所赐搪塞。
然朕这两年反复思量,鬼神之事不足以信,恐没那么简单,是以这次回来,朕定要好好的盘问你。
今秋十月末,朕与宋先生苦研半年,终于将那蒸汽机的驱动力又提升了一倍。
宋先生言,待再测验改良一番便可交由天津之宝船厂,待时定能提高我大明战船之神速。
至于你所言,蒸汽机可以猛火油为燃料,加以车轮驱动,朕与宋先生反复斟酌,亦没有头绪,此是朕之憾也。
最近几日,朕觉精力大不如前,好赖周氏、坤兴、昭仁每日陪在朕身边,朕觉此生无憾。
至江南之事,不论大小卿皆可自行斟酌处置,后以奏疏转交慈烺便可,慈烺年轻,往后仍需你来多费心。
倘若江南事了,卿且尽快返京。
此询顺安
丙戌年十月十二。
刘鸿渐看完轻轻叹了口气,大叔虽然天天在军械所忙活,但这心里头仍旧是放不下朝廷和慈烺啊。
至于那汽车和火车,即便是有图纸,不过是基础类的说明而已,不把石油提炼、橡胶提炼等一系列必需品先研究出来,不过是子虚乌有之事。
刘鸿渐唯一担心的还是崇祯的身体,大叔只说精力大不如前,但刘鸿渐知道,可能真的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只不过大叔不想让他担心而已。
见庞大海只是端着个茶碗静静的坐着,刘鸿渐随即又取出了朱慈烺的信摊开。
刘卿亲启:
刘卿此去江南,除两淮盐商之阻,又为朝廷去了郑氏海匪之大患。
朕得知这消息欣喜之余,还特地前往西山别苑给父皇禀报,父皇听了也极为高兴,听闻还在别苑开了宴席庆贺。
然自郑氏海匪难逃之后,朝廷隐有传言,言那郑家孽子与刘卿是旧友,郑氏之所以能安然出走南洋,皆是刘卿你故意为之。
朕听闻此事怒不可遏,已着东厂、大理寺联合查访,若查出传播谣言之人,朕定当重处。
卿着人送来的奏疏朕看了,既然海关可为朝廷增加大笔税收,朕自然不能放任。
海关征税之事权由刘卿做主,朕已知会吏部、工部加以配合,一应所需皆可直接从各省、府调配。
还有一事,按礼制明岁需为朕定立年号,内阁几位阁老经反复斟酌,给朕呈上两个年号待选,一曰庆丰,是为取今岁风调雨顺南北皆丰收之意,一曰泰顺。
两个年号朕都觉不错,不知刘卿意下如何?
父皇这几日身体愈加不好,已经卧床半个多月,太医院齐太医言,父皇的病灶已扩散全身入膏肓矣,倘若江南之事了却,刘卿需尽早返京。
顺颂时绥
丙戌年十月十七。
刘鸿渐放下信来思绪良多,从明年开始就要用新年号了,这标志着崇祯年的彻底终结。
至于朱慈烺的年号,庆丰?怪怪的,似乎是个包子铺?这内阁怕不是开玩笑的吧?
泰顺倒听起来不错,泰顺,太顺,国泰民安,朝事顺遂。
至于朱慈烺所说京城传的那些关于他与郑家的谣言,刘鸿渐心里极为的不爽,看来,这事儿就是朱慈烺心里也在怀疑。
不然这么大点的事,有必要写在信里吗?
你朱慈烺若是不信,直接下旨处置那些编造谣言之人便可,何必来告诉老子?
唉,是他自己太自以为是了,朱慈烺不是崇祯,不是那个已经近乎于无条件信任他的大叔。
怪不得韩大爷和黄大炮总是提醒他,到底是当了几十年的官,知道君臣之道,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庞大海传完了旨意连刘鸿渐备好的酒宴都没吃,以宫中还有要事为由直接告辞而去。
“老爷,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