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噌的一声睁开了眼,目眦欲裂的瞪着眼前人。
寻老蹲下身,靠的更近了,他再说着,“知道是谁把你引荐给上夫先生的吗?”
薛老浑身痉挛不止,两眼却是直勾勾的盯着笑靥如花的寻老,他的颤抖引起了机器越发剧烈的报警声。
寻老压了压他的身体,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场车祸是谁做的,我之所以沉默了这么久,无非就是想等着你们需要雪中送炭的时候不忘给你们雪上加霜。”
“唔……唔……”薛老感受到他施压在自己肩膀上的力度,疼痛蔓延至全身上下,他眼前一阵一阵虚虚实实,最终不堪重负的再度昏厥而去。
寻老拿出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手,这才打开病房的门朝着不远处的医生们求救,“快来人啊,薛老快不行了。”
此话一出,周围前来慰问的将领们一个个神色惊慌的涌了过来。
医生们挤进了病房,一个个全神贯注的准备着急救。
祁老气喘吁吁的赶过来,“怎么了?”
寻老红了眼,“薛老刚刚清醒了片刻,不过也只是短短片刻,他说他有负于肩上的责任,这些年做了太多错事,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责,如今驾鹤西去,倒是一种解脱。”
“也罢,与其这么痛苦的让他苦苦煎熬着,放弃吧,让他风光的去吧。”祁老单手捂住自己的双眼,身体因为情绪的激动而轻微颤抖起来。
众人唏嘘不已,想薛老一生辉煌,未曾料到却是用着这样残酷的方式永辞于世。
祁老原本打算再来群起激昂的演说一番,却在见到电梯方向处浩浩荡荡走来的一群人时,收回了自己多余的话。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祁老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沈晟煌领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走来。
众人自动的分离出一条康庄大道。
沈晟煌站在病房前,面对之前的两位老领导也算是谦虚有礼的敬礼,他道,“薛老情况如何?”
寻老冷嘲热讽一声,“你们沈家这个时候过来未免有些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寻老这话可就说错了,我来这里并不是慰问受伤的薛老,而是因为军部公事。”沈晟风将上级颁发的禁闭令递上前。
祁老面色一沉,双手不敢置信的紧紧握着这份文件,咬牙切齿道,“你们沈家用不着这么赶尽杀绝吧。”
“我只是公事公办,上面发现上一次威胁军部的那几封邮件半数是由薛老家里的位置发送出去,并且上一次h市海景酒店发生的爆炸案我也需要薛老配合调查。”沈晟煌一五一十道。
祁老冷冷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没有证据的事我也不敢胡乱冤枉你们老一辈领导。”沈晟煌朝着身后的人使了使眼色。
几名身穿军装的男子左右两排并站,似乎有意的隔绝这间病房任何人出入。
寻老怒目而视,“你们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这是做什么?在薛老弥留之际,你们还打算囚禁他不成?”
“我只是遵守军部安排,军部命令你和我都无法违抗,所谓军令如山从来就不是儿戏。”沈晟煌推开病房门,随后反手关上,阻止着所有人的进入。
祁老紧了紧拳头,目眦欲裂的瞪着被关上的那扇门,怒气冲冲道,“欺人太甚,果真是欺人太甚。”
周围或多或少有小声的谈论声。
有人道,“沈家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尽人意了?”
另有人道,“当初三老在打击沈家的时候有念及过仁义两个字吗?”
再有人说着:“这不过就是朝代更替常见的想象。”
还有人叹息,“可说到头薛老也是老领导,今晚能不能熬过去都是未知数,沈家何必在这个时候背负仁义道德来插上这么一脚?”
“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就算祁老寻老他们心有怨念,可是谁敢说一个不字?说到头,他们不过就是过去的人了,现在的局面是四大元帅说了算。”
众人噤声,更有甚者觉得后背不寒而栗,好似被无数双眼珠子犀利的窥探着,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医护人员见到进门的身影,一个个只得保持距离的退到一侧。
沈晟煌大步踏前,站在病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恢复了些许知觉的薛老。
薛老浑身上下因为疼痛而不受控制的痉挛着,他本以为这个时候出现的人无非就是寻老或者祁老这两个老狐狸,却是未曾料到沈家会来人。
沈晟煌负手而立,开口道,“看薛老这样子,也是凶多吉少了。”
薛老闭上双眼,显然是不打算和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周旋什么。
“你如果不想和我说话,没关系,听我说就成了,这件事也很简单,上级命令彻查薛家,因为事出突然,我直接派人去了薛家,还望薛老知道后配合咱们调查。”
“你——”薛家承双目猩红的看着说的云淡风轻的沈晟煌,咬牙紧咬,“你想做什么?”
沈晟煌低下头,靠的更近,他道,“我想做什么,薛老很清楚,薛老在当日做出那种事后,应该料到了会有朝一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薛家承再一次闭上双眼。、
沈晟煌看了看旁边的心电监测仪,冷冷道,“薛老要跟我装傻充愣,那好,我来提醒你一下,你炸毁的海景酒店一共死亡37人,造成18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