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父沈母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他便已经想起了沈荷花做的那些事情,所谓的恶人先告状,不外乎如是。
他做了个手势,他的师爷便心领神会地离开,准备派人去通知朝颜这事。
沈母说道:“那洪小丽丝毫不顾及和洪大石的兄妹之情,连帮扶一下都不肯。”
她这话刚说完,知道内情的围观群众直接起哄了。
“真不要脸啊,难怪会和洪大石做亲家呢,你们的脸皮还真是一样的厚。以为我们好糊弄呢,洪大石以前用洪小丽的卖身银钱娶妻,丝毫不顾念亲人感情,洪小丽早就和洪家人恩断义绝了。”
“就是,人家好不容易自力更生,重新站起来,你们这时候却舔着脸要好处,这幅嘴脸真恶心。”
在京山县不能说朝颜的坏话,作为朝颜的表妹,洪小丽都被大家爱屋及乌地袒护了下来,更别提那纺车的功绩是实打实的。
“我还听说你们做的太过分,逼的人家不得不离开呢,现在还倒打一耙。”
沈母没想到她话还没说完呢,群众们就已经将她八得脸皮都保不住了,她嘴角抽了抽,决定忽略那些不中听的话,继续原来要说的话。
“那孩子气急之下,一时鬼迷心窍,又听了别人的怂恿,就酿下了大错,想让洪小丽的儿子生场病,好解一解心中的怒火。”
沈氏不说也就罢了,她一提起这件事,不少人便想起了前段时间,顾家的小少爷顾民钰得天花和麻疹一事——毕竟顾家原本就是大家时常关注的人家,加上当时顾家也不曾隐瞒,所以县城里的人多少知道这件事。
一个大娘见沈母说的那般轻描淡写,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真是黑了心肝的人,对小孩子出手,你们也好意思!你们心肠怎么那般狠毒,一个天花还不够,还弄了个麻疹,生怕弄不死人家小孩子吗?”
大娘的女儿和儿媳妇都在洪小丽的纺织厂中做长工,一个月能领二两的工钱,还包午饭。因此她内心是极其感激洪小丽的,自然毫不犹豫站在洪小丽这边。
这大娘这么一说,大家才知道沈荷花还做过这样的事情,都用讶异的眼神看着沈父和沈母。
这是何等奇葩的人家,女儿做出这样的丑事,她还有脸来喊冤。
大家议论纷纷,表示对于这家人的下限是叹为观止。
沈母哭道:“那顾家小儿不是没事吗?我女儿也知道错了啊,而且就算她做错事,也该由官府来处罚她,那洪小丽凭什么杀了她?”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求老爷做主。”
这便是沈父沈母过来的目的,反正她女儿已经死了,治罪也治不到死者身上。更不用说,这错也是女儿的错,和他们两人无关。他们两个还能用女儿的死将洪小丽给拖下水。
席梁沉下脸,“你们有何证据是洪小丽杀了你们的女儿,无凭无据就要诬赖人不成?”
之前一直都没说话的沈父开口了,“大人打开棺材,看我女儿的死状便知道了。”
“我女儿荷花在做了这事后,生怕洪小丽报复,这才将这事告诉了我们夫妻。虽然我们也知道她做的不对,单她毕竟是我们的女儿,我们还能将她送官不成?于是我们一家人便先收拾细软,逃了出去。结果洪小丽不知怎么知道了我们的下落,写了封信给荷花。荷花不想牵连到我们,所以晚上就出门了,同她见面。我们看她一个晚上都没回来,连忙出去找她,结果就只找到了她的尸体,而且看尸体,荷花被折磨了多时才被她给害死。”
沈父红着眼眶道:“就算她再恨荷花,也不能这样滥用私刑草菅人命啊。”
沈父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说道:“这是当时荷花收到的信件,大人您看看,是不是可以对比一下她的自己?”
然后他和沈母两人,吃力地将棺材打开来,露出了沈荷花的尸体。
沈荷花脸上和露在外面的部分都可以看到淤青,一双手更是被折磨得血肉模糊,能够看到白骨。即使已经死亡,她的脸上依旧残留着痛苦的表情。
沈父指着沈荷花,说道:“荷花还在自己的手臂上,偷偷写下了洪小丽的名字。不是她害的,又是谁害的?”
沈母也跟着在那边掉眼泪。
席梁命人将信件呈现上来,上面果真是洪小丽的字迹。只是字迹这种东西,本来就可以模仿。
对方做了这么多,看来是一定是非要将洪小丽拖下水啊。
席梁命仵作去验尸,看能不能从尸体上寻找到更多的证据,另一方面则是等待着朝颜和洪小丽的到来。
……
朝颜在知道沈父沈母跑去衙门击鼓申冤后,多少猜测对方这回要弄个大的。
她对洪小丽说道;“我们两个也去衙门一趟。”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言灵晞和孙雯也跟着一起过去,褚经年则是留在家里。毕竟家里还有几个孩子在。朝颜没忘记让蛋糕一起来,说不定有需要用到蛋糕的地方。
在进县城的路上,恰好遇到了席梁的师爷。那师爷连忙从马车内下来,三言两语就将衙门那边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们。
洪小丽咬牙道;“我虽然恨不得杀了她,但不是我做的事情,别想栽赃到我身上。”
对方将证据准备齐全,可见是有备而来的。
朝颜脸色严肃,“看来我先前猜测的没错,沈荷花从一开始就是棋子。”
“若是我们不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