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才明白过来,所谓的南弦重病……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袭击他的人大概就是大哥或者云渺手下的人,也不知是给南弦下了什么药,让他一直昏睡不醒。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身份不明的外来大夫,查出了约莫十余人。
全被扣留。
才十个人啊,很快就会查到自己头上了……
这其中有绝大部分人是真的有大夫背景的,随便说一些曾经救治过的病人也能排除嫌疑。
南绣啊南绣。
哪一个才是你呢。
同一时,镇安王府外——
“她来镇安王府做什么呢。”史曜乾立于王府两之外的大树树荫之下,身躯倚靠着树干。
花寡妇指出了乔装过后的颜天真与梅无枝两人,他便一路跟随着两人,想看她们二人要干什么去,却没想到她们进了镇安王府。
听闻,镇安王府最近不太平,郡主失踪,郡王重病。
所以——她来此的目的,莫非只是单纯地探望一下那位重病的郡王?
进去都快半个时辰了,也没出来。
“我说,你站在这儿干等着有什么意思?”身后传来一道不满的抱怨声,“站得我两条腿都酸了,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自己走,你一个人等着吧。”
“你想走就走罢。”史曜乾慢条斯理道,“我在这儿继续等着就好。”
他的话音才落下,就看见王府内有大批大夫走出来。
史曜乾便试图在这群人里寻找颜天真的身影。
可惜,并没有找到。
她还在里面?
史曜乾终于有些等不住了,便走上了前。
意料之内的,被府门外的守卫拦下。
“我是晚晴郡主府上的人。”史曜乾道,“我听着晚晴郡主的吩咐,特地来探望探望南弦郡王。”
“这几日除了大夫之外,任何闲杂人等不可随意进出王府,你说你是晚晴郡主的人,请出示晚晴郡主的腰牌,方可进去。”
“这么麻烦……正巧我也是个大夫,让我进去呗。”
“你一会说自己是晚晴郡主的人,一会儿又说自己是个大夫?”
“晚晴郡主的人就不能是个大夫了吗?”
“你……”
“我什么我?让我进去。我要是图谋不轨,你再去禀报晚晴郡主不迟,我可警告你了,你若是把我得罪得狠了,回头看晚晴郡主怎么收拾你!”
史曜乾说着,将他直接推了开,大步跨了进去。
史曜乾这嚣张的气焰唬人倒是挺管用,被他推开的那名守卫原本还想再拦,却被其他守卫拉住。
“算了算了,让他进去吧,得罪晚晴郡主不划算,若他是个骗子,他铁定倒霉。”
史曜乾进了王府之后,便揪了个人给他领路,将他带到了南弦的住处。
此刻南弦的屋内十分清净,只有一名中年男子坐着,提笔在书写着什么。
史曜乾的视线落在南弦身上。
还以为他的榻前会围着一堆大夫,想不到此刻都没人了。
那么颜天真去哪里了?
想到这,史曜乾走到了那中年男子面前,这才看清他写着的东西。
徐大夫,男,辰时三刻进入府,个高约六尺,黑色粗布麻衣。
金大夫,女,辰时四刻进府,个高约五尺八,白色罗裙。
陈大夫……
“来这王府看个病还得登记?”史曜乾挑了挑眉,“是担心有人图谋不轨意图加害郡王?”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需要登记,有在帝都落脚的本地人几乎不用登记,老夫所登记的皆是外来人,身份不明者,回头要一一排查身份。”
“原来如此,那么这些人现在在何处?”
身份不明的大夫……这其中肯定有颜天真与梅无枝。
临时装扮,她们根本捏造不出什么背景,一查就露馅了。
“这些人都在后院,顶多扣留他们一两日,一旦查出身份背景着,抬起了头,“你也是来给郡王看病的?请说说你贵姓,所属医馆……”
“不用查我,我是晚晴郡主府上的人,今日过来主要是探望探望郡王。”史曜乾慢条斯理道,“郡王的病情……究竟怎么样了?”
“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
“唉,真是个令人失望的消息,但愿郡王吉人自有天相,能挺过这一关。”史曜乾装模作样地道了一句,便转身离开,走向后院。
对于来历不明者,查户籍查得那么严谨,颜天真应该很快就会暴露。
暴露了也好。
送回摄政王府去,还能再多活一段时日。
他有些好奇她会是什么表情。
远远地看见前边排着一条约莫二十人的队伍,队伍前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搁着个脸盆。
旁边站立着多名守卫,监督那些来历不明的大夫一个个地走到那桌子前——洗脸?!
让一群人排队洗脸?
这叫哪门子排查方式……
史曜乾思索着,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既然要排查可疑人的身份,就要防止这些人当中有人使用易容术。
那个脸盆里装着的水,极有可能就是卸除易容膏或者人皮面具的药水。
有意思。
这么谨慎的方法……是谁想出来的呢?
史曜乾的目光落在队伍的末尾。
乔装过后的颜天真与梅无枝正是排在末尾。
她们……大概也快露馅了。
眼见着一个又一个人洗过了脸,都没洗下什么东西,直到——
轮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