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老手。

商陆却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另一边,和商陆一样才刚摸透21点玩法的向南星却输得最惨,心里正默默盘算着剩下的钱够不够她坚持到假期结束。

她自己本身有六百,又向她爸借了五百,她刚才输了多少来着……

其他人都轮流去洗漱,向南星还独自一人坐在下铺一角心算,却突然被迟佳的一句惊叹打断:“学姐,你有这么多护肤品啊?”

向南星就这么被打断了节奏,循声看去,只见邹然刚洗漱完从车尾回来,手里的化妆包不仅引来了迟佳的惊叹,也引来了其他人的围观。

连隔壁隔间里的男生都跑过来看热闹。

男生们一看见那些印着世界各国文字的瓶瓶罐罐,无不惊奇。

连赵伯言自诩见过大世面的都不由感叹:“女人好麻烦,洗个脸抹这么多?”

在座女生们的反应则截然不同,包括向南星在内全都一脸崇拜,都想找机会取取经。

向南星有幸尝试了一下邹然的护肤品,爬上中铺准备入睡前,还在撅嘴闻自己脸上的高级香味。

同床的肖学姐已经微微打鼾,向南星还在自我陶醉。

自我陶醉还不够,她想也没想,直接提脚踹了下上铺的床板。

商陆就睡她上铺。

“睡着了?”

“……”

没声。

看来是睡着了。

没劲。

向南星自觉没趣正要侧个身酝酿睡意,却听上方沉沉郁郁却无半点睡意的声音:“睡着也被你踢醒了。”

*

向南星顿时眼前一亮。

内疚是不可能内疚的,此时的向南星只顾着自己心里那点蠢蠢欲动:“邹学姐是不是有很多人追啊?”

“我怎么知道?”

回答得还真是毫无感情。

向南星撇撇嘴,刚要反唇相讥,就被沉睡中的肖学姐一脚踹在了后背上。

肖学姐这一脚,生生把向南星的后话踹没了影不说,直被踹到护栏边险些栽下去的向南星,全身每个细胞都切身体会到了肖学姐口中的“睡相差”——

这哪是睡相差?

这简直是梦里杀人。

相比之下,只会在睡着后变身树袋熊的向南星简直不值一提。

向南星自身难保,自然想不到上铺的商陆还在等她的后话,半晌沉默后,终于忍不住问:“把我吵醒,自己又睡了?”

却不知向南星短时间内又经历了肖学姐的两下肘击外加一脚飞踹,此刻正岌岌可危地双手环抱栏杆,大气都不敢喘。

好不容易憋出两个字来,嗓子眼都在抖:“救我……”

原本双手枕在脑袋下、姿态悠哉的商陆腾地坐了起来。

*

十秒后商陆已经顺着卧铺旁的脚踏来到了地上。

正与抱着栏杆大气都不敢喘的向南星面面相觑。

见她快被挤下卧铺,原本绷着脸的他突然一笑。

大雪初霁。

向南星丝毫不敢松怠,抱着栏杆瞪他:“有你这么幸灾乐祸的嘛?”

商陆这才敛了嘴角的弧度:“你睡上铺吧。”

“那你睡哪儿?”

“这你就甭管了。”

商陆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把她枕在脑袋下当枕头的随身包一抽,抬手扔到上铺:“我怕你真摔死在这儿,我回去没法跟你爸交代。”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也没说动向南星,反倒这时肖学姐睡梦中抬脚,向南星眼看自己又要挨一记飞踹,吓得立马连滚带爬去了床尾,眨眼功夫已利索地消失在了上铺。

*

商陆全程围观,笑不自知。

鸠占鹊巢的向南星总归还有点不好意思,又从上铺探出个脑袋来:“要不你去跟赵伯言挤一张床?他那么瘦,不占地儿。”

见他点头,向南星也就心安理得缩回脑袋,睡觉去了。

直到清晨十分,不知是未合严实的窗帘外投进的晨光先唤醒了她,还是赵伯言的声音先惊扰到她——

“商陆?”

听见有人喊商陆,向南星幽幽睁开眼,意识还有一半丢在梦里,直到随后传来另一句:“你怎么坐这儿?”

向南星这才揉着双眼,慢悠悠挪到床尾探出个脑袋去看。

此时的商陆正坐在过道的可收折软凳上,一手抻着下颌。另一边站着的赵伯言应该是准备起床上厕所时发现了商陆,正满脸诧异。

诧异的又何止赵伯言?

商陆皮肤白,一旦有黑眼圈就很明显,他大概还不知道向南星正躲在上铺一角偷窥,只顾微阖着眼冲赵伯言摆摆手,示意对方该干嘛干嘛去。

等赵伯言终于扛不住尿急跑了,向南星才一股脑溜下地,拍拍商陆的肩。

他该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商陆侧着脸,压根没发现她,直到这时肩膀一沉,才侧仰起头。

不知他在她眼里看到了些什么,微微一愣。

她却很清楚地看见了他眼中的血丝。

纯熬一夜,再年轻也受不了。

“你去上铺睡吧。”

他摆摆手:“不用。”

向南星刚要张嘴,又收了声。

转念一想,大概只有这招能治他——

“要是他们醒来看到我睡你床上,咱俩关系更扯不清。”

“……”

这招果然有效,商陆只犹豫了一下便捏着眉心起了身。

什么都没说,回上铺补觉。

*

十几个小时的车程终于结束,一行人出了站,除了邹然,个个灰头土脸或油光满面。向南星则是既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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