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来人是神医公子,帝红菱瞬间慌了,她记得,上一次,嫂嫂的病症被太医诊治失误,最后就是眼前的这个神医给治好了的,若是让他给自己看病,依照这人的医术,怕是很有可能会查出什么。
可若是不让他出手诊断,自己又应该用什么理由呢?藏在袖中的手已经沁出汗水,一颗心,更是乱得没有了一点方寸,怎么办?
“公主请伸手!”
孟湘云在帝红菱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拿出丝绸恭敬地看着她。
帝红菱咬了咬牙,直接从椅子上窜了出来,扑到皇后的身上,瞬间泪如雨下,“母后,菱儿自己有感觉,菱儿不要这个男人给菱儿诊脉,菱儿不要。”
李太医与孟湘云两人面面相觑,帝焰扫了一眼眼睛红肿的帝红菱,叹息一声,“罢了……你们都退下去吧。”
待无人后,帝红菱这才抽泣着央求道:“母后,父皇,菱儿肚中的孩子也是你们孙儿啊,菱儿的孩子不能还没出生就没有父亲,父皇,菱儿求您,饶白国师一条生路吧。”
“菱儿啊,你实在是糊涂啊,这白泽钰,你怎么能……”
皇后的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懊恼与悔恨,这菱儿,怎么就偏偏看上了那么一个人物,还留下了孩子,这事若是传出去,这……
菱儿如今还小,若是没有了父亲,这日后,可叫她一个人,要怎么活?
“皇上,如今过错已经造成,菱儿还小,她是无辜的,她腹中的孩子更是无辜,求皇上网开一面,饶白泽钰不死。”
看着毅然跪在皇帝身前的皇后,帝红菱的眼,更显通红,一声对不起哽咽在喉咙中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母后,原谅菱儿的自私,菱儿真的不想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死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对于您的养育之恩,容菱儿来生再报。
腹中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帝红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脑袋一沉,便晕倒了过去。
“菱儿……”
“红菱,快,宣太医……”
两声急切的呼唤在寝宫里响起,帝焰看着脸色煞白的帝红菱,所有的气焰在这一瞬间消失无疑。
罢了,如今事情既然已经造成,他不能让她的女儿守一辈子的活寡,这白泽钰,不能杀!
帝红菱从迷糊中醒来,便看见床前两道关心而又焦急的身影,“父皇,母后……”
“哎,别乱动,快躺下,太医说你惊动了胎气,如今,可千万不能乱动了。”
皇后的眼中染上了一抹慈爱的关心,不论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毕竟都是菱儿的孩子,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心疼?
“你好好躺着,这两日,朕会派御医随时为你诊脉。”
帝焰淡淡地扫了一眼床上的人,随后便快速消失在了寝宫里。
“母后,父皇他……”帝红菱的眸中染上一丝担忧,父皇就这么走了,那么白泽钰的事情,他到底会不会杀白泽钰?
“你放心吧,你父皇啊,不会杀他的。”一双纤细莹白的玉手拂上帝红菱的青丝,温软轻和的声音若清风般细细吹进帝红菱的心。
母后,对不起,孩儿欺骗了您,欺骗了父皇,孩儿不孝。
“母后,孩儿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转着浓浓的鼻音,帝红菱转过身去,不让皇后看见她脸上的泪水,纵然心知对不起,她也不会后悔。
“宋公公,不知这个时候,皇上召我入宫,所为何事?”
书房里,沈言从书籍中抬起头来,看着门口的送总管,脸色闪过一丝疑惑,这么晚了,他怎么会来这里?
“沈将军,这……”
宋总管瞥了一眼凤雅柔,神色之间有些犹豫。
凤雅柔会意,正准备避让,却被沈言一把扣住了手腕,他眼神坚定,看向宋公公,“说吧,何事?”
“这白国师,怕是还得送回吴国。”
话音刚落,凤雅柔身子一颤,这些日子,她故意避开任何有关于白泽钰的消息,没想到,居然还是没能躲过。
沈言握着凤雅柔的手腕,对于她的反应,更是清晰地察觉到,眸光一冷,难道说,她还在乎着那个人。
他伸手拽过凤雅柔,看着她的眼,一字一句问道:“我若非要他死,你会不会恨我?”
“不会。”
她答得甚是轻巧而又随意,倒是让沈言不知该作何反应。
凤雅柔反握住沈言的手,在他微微诧异的目光中,嫣然一笑,“从今以后,吴国的事情,再与我无关,就像你说的,我不是吴国的公主,我只是你沈言的夫人,唯一的夫人。”
对于朝堂之上的那一席话,她听说了,亦是感动十分,对于白泽钰,也许更多的只是放不下那青梅竹马的一段过往与美好,可是,人不能抱着回忆枯守一生的不是吗?
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得到,在这个男人身边的时候,她是高兴的,更是喜悦的,她喜欢沈言,真真切切,所以,她又怎么会再让过去的回忆夹在两人之间,徒生烦恼?
更者,白泽钰,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沈言忽然大笑出声,深情地注视着凤雅柔的脸,无比温柔道:“是的,沈言的夫人。”
能得她这一句话,他就已经知足了。
话落,他转身要走,凤雅柔却是抓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沈言回头,看向凤雅柔的眸子中溢满了温柔的光芒。
“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不会怪你,做你想做的。”既然决定和他在一起,那么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