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约摸小半个时辰后便看到了一处驿站,也总算是在天黑之前,寻了一个落脚之处。
加上此前遇上的一波刺客,一行人不过是才出城一日,便遇上了两波刺客。
安排好院中的一切事项后,白泽钰这才上了楼,见红笺此时正好从凤雅柔的房间里出来,怕打扰到房间里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柔儿如何了?”
红笺谦身一礼,轻声回应,“公主无事,这一路上,奔波得厉害,这会儿,已经歇下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白泽钰摆了摆手,红笺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嗖……”
一道黑色的影子窜过,白泽钰眸子一闪,连忙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看着那抹黑色的影子消失在一间厢房前,白泽钰毫不犹豫地推门进去。
刚走进,房间里那人便出声,“你今日,为何不骑他的马?这样,很容易让人怀疑。”
“他的马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骑得的,你的易容,能瞒过人,却瞒不过畜生,我今日若是当真骑了他的马,破绽只怕是会更多。”
白泽钰点了房间里的烛光,伸手将脸上的人皮撕了下来,露出原本的容貌。
“怕是还要再委屈你藏在暗处一些日子。”
纵然他能够在外形上与沈言变得极其相似,可是这一路上都需要不断地易容伪装,必须带上妙公子一起,却又不能将他放于明处,招人耳目,只能让他在暗处跟随。
“没事,只要你到时候,多给点钱就行。”妙公子倒是十分无谓,接过白泽钰脱下的那层人皮,装入了一个小瓷瓶内,“你今日的这张皮,怕是不能用了。”
白泽钰看着他的动作,语气清淡道:“再给我换一张。”
妙公子收着脸皮的手一顿,继而开口,“这东西戴久了,使得你真正的皮肤闷在里面无法透气,对皮肤伤害极为大,你确定,你今晚还要戴着它?”
“你觉得,我若是此时就与凤雅柔分房睡,她不会疑心?别废话了,快点吧,回去晚了,怕是更遭人猜忌。”
妙公子再不多言,从怀中又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张薄如蝉翼的脸皮。
“吱……”
凤雅柔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看向从门外走进来的沈言,模糊着的眸子瞬间清醒了许多。
“你上哪儿去了,怎么才回来?”
她囔囔了一句,声音中带着睡意朦胧的粗哑,她在房中等得都快睡着了。
白泽钰顺着声音的来处看去,凤雅柔此时已经躺在了床上,卸去珠钗,未施粉黛的容颜,在睡意朦胧之际,全然散去了往日的凌厉与冷芒。
清水芙蓉,卓然而雅,如今的凤雅柔,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芙蓉,在雾气朦胧之间,散发着独有的清香,美得令人心醉。
他心下一动,眸中染上丝丝情欲,转念想到这样的凤雅柔,沈言却是第一个见到的,眸底的情欲便瞬间被暗潮取代,阴冷潮湿。
他走到床前,自然地脱去外袍,上了床,将凤雅柔揽入怀中,“有些余事未了,你可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
凤雅柔抬眸对上白泽钰的眸子,这双眼,是沈言没错,可是,她心底那丝排遣不去的怪异感,究竟又是因为什么?
她静静地躺在白泽钰的怀中,转而露出一丝浅浅的笑,“你不用担心我,我已经没事了。”
想到今日的他累了一日,又忙到这会儿才得空休息,声音不禁放柔了两分,“好了,时间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呢,快些睡吧。”
白泽钰轻轻地拥着凤雅柔,从未有一次,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接近,不同于记忆中的冷冽与峰冷,此时的凤雅柔,褪去了那一身的锋芒,柔情浅露的模样,是他从未想过的。
若是知道有朝一日,他的柔儿也会变得这般柔情似水,安然地躺在自己的怀里,那日城们上相见之时,他定然不会如此义无反顾地将他推向别人的怀中。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初的柔儿。
不!
柔儿是他的!如今他就是沈言,就是她的夫君,往后的每一个日夜,他怀中的女人,都将属于自己!
温香软玉般的柔软,阵阵袭入她的心房,白泽钰眸子一暗,瞬间染上低沉的黑色风潮。
搂住凤雅柔的手不断扣紧,凤雅柔被他勒得有些疼,被迫清醒,刚要怒骂,耳边却传来低哑的灼热气息,“柔儿,我想要你……”
原本睡意昏沉的凤雅柔被他这一句话瞬间惊醒,连忙掰开他的手,双手护在胸前,一脸紧张地看着他,拒绝道:“你想都别想,今日我累了,你若是再敢乱动,明日就别上我这床了!”
她恶狠狠的话中含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迷离的黑眸里,像是夜晚的星辰,闪着璀璨的光芒,柔柔的声音从小口中传出,在这暗夜中,却是更添了一分诱人色彩。
娇俏而又明媚的模样,亦是他不曾见过的,白泽钰下意识捂上胸口,那里,从未像现在这般,抽疼不已。
原来,他错过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
“呕……”
凤雅柔突然伸手捂住嘴唇,趴到床边猛烈地干呕起来。
“柔儿!”白泽钰紧张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神色担心地看着凤雅柔难受的模样。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唤大夫。”
话落,白泽钰便披上外袍,大步跑了出去。
在驿站里寻了一圈,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大夫。
那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