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
见凤雅柔盯着帝红菱消失的方向发呆,帝承元开口唤道。
“啊?抱歉,方才一时想起些事情,出神了。”凤雅柔点头道了一声歉,将所有心思放入心底。
“太子殿下,我的伤还未痊愈,不宜在外待的时间过久,这就不相陪了。”
凤雅柔起身告别,这外面的空气虽然新鲜,终究不能久留,还是等身上的伤完全好了再来这儿吹风纳凉。
“夫人好生养着身子,待伤好后,本殿再来拜访夫人。”
帝承元躬身送走凤雅柔,转身朝着沈言的书房去了。
“公主,再过一段时日便是祈福节了,您可得尽快将身子养好。”
红笺搀扶着凤雅柔朝着回路走着,想到祈福节的热闹,眼中流露出期翼的光芒。
“祈福节?”
凤雅柔步子微顿眼中满是疑惑,这是个什么节日?她怎么不曾听人说起过?
“这祈福节呢,是天圣王朝特有的节日,一年一度,届时城中所有的贵族皇室都会前往万安寺听禅祈福,以保佑国泰民安,家人安康,公主作为正室,定然也是要去的。”
知道凤雅柔对这件事并不理解,红笺在一旁认真解释起来。
“去就去吧,如今我这身份,出个大街怕是都不会安分,倒不如去寺庙里听大僧念念经文,也许,能给我除去几分煞气也不一定。”
“公主莫要将那些乱嚼舌根的人说的话放在心上,依红笺看,这些日子将军对夫人寸步不离,心里定然是有夫人的。”
红笺担心凤雅柔又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来,连忙打断她的思路。
他对我,在意吗?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凤雅柔的神情出现一丝恍惚,也许吧。
炎热的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微风拂过,送来阵阵花香,伴随着三两声的蝉鸣,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美好惬意。
凤雅柔深吸一口气,眸光看向高处,那里阳光正盛,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模样。
祈福节转眼便到,凤雅柔身上的伤也都尽数愈合,落下的痂也脱落得差不多,行动之间,倒是同往常无异。
凤雅柔是习武之人,寻常便比常人起得早些,知道今日更是一个隆重的节日,天未亮,便已经唤来红笺开始梳妆。
她醒来时,红笺早已在门外候着了。
将衣橱里的衣服尽数翻了一遍,最后挑出了一件红色锈金流纱裙。
“公主,今日不如穿这件,红色喜庆,定能将那些个小姐公主都比下去,艳压群芳。”
凤雅柔坐在梳妆台前懒懒地梳着一缕青丝,转头看向红笺手上的衣衫,是用上好的凤凰锦裁制而成,华美的流光萦绕于锦缎之上,触手温凉,精致绝美,一针一线,倾尽真情。
凤凰锦,天下难求,而她,也只得这一件衣裳布料。
犹记当年,为了这块布料付出的艰辛,不过是想要穿于那人看,想要站到与之比肩的位置。
凤凰锦,天丝锻,每年只出一匹,万金难求,天下间,多少人为这一匹布料争得头破血流。
当初听说白泽钰最爱天丝锻,而唯独能与天丝锻媲美的只有凤凰锦,她费尽千辛万苦,终得两匹,本想回国之时赠与他,可惜,却连那人的面都未见到便远嫁于此,再次回国,两人亦不过是匆匆一别。
想至此处,凤雅柔的眸子一暗,昔年种种,如今想来,不过是过往云烟,水月镜花,往日不堪追忆,她,也不该再想了。
“红笺,你选个日子,将这衣裳当了吧。”
既然一切都已成了过去,留着无意,不如丢弃。
“当了?公主,这可是上好的凤凰锦,您当初……”
说到此处,想起当初裁制这件衣裳的初衷,红笺将未说完的话尽数吞了下去,转身不舍地将襦裙放回了衣柜。
“这几日寺庙祈福,不宜穿着太过艳丽,你替我寻一件色泽淡雅些的裙衫。”
这一趟万安寺之行,少说也得住上三四天,红笺在衣橱里选了半天,最终挑了几套稍淡雅些的裙衫。
“公主,今日,不如穿这件?”
红笺将手中衣衫抖落开来,是一件素白的对襟百花流仙裙。
手袖处大摆上勾着银色的丝线,仿若蔓延开的藤蔓,领口上的丝线一路绣到下摆处,裙摆底下是五彩缤纷的蝴蝶,翅膀边缘皆由银线勾勒,一行一动之间,彩蝶翩飞,若隐若现,很是动人。
“就这件吧!”
凤雅柔点头应下,对于多数的衣衫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印象,多是嫁妆里随着她一道来天圣的,以前常年待在军营里,穿的大多都是军装,这些个女儿家的衣裙,倒是很少穿戴。
红笺看着从屏风里走出的人,一袭白衣胜雪,却不尽如雪寡淡,无数的彩蝶围绕在她的身上,翩翩起舞,女子恍若从天而降的仙人,周身都萦绕着一种淡淡的仙气,那通身清华尊贵的气度,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一般,凡人难及。
这般仙姿瑰丽的模样,红笺看得一时出了神,“公主,您穿上这衣裳,可真像画中走出的仙人。”
凤雅柔走至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里的人扫了一眼,神情有些怔然。
洗尽铅华,素手添香,这般模样,她曾经在脑海里设想过千万回,却没料到,是如今的画面。
那冰冷而又坚硬的铠甲伴随她午夜梦回多年,原来,穿上白衣,她也可以如此温柔,宛若秋水。
对着镜子里的美人温婉一笑,那人回之一个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