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垂下眼眸,露出一丝娇羞姿态,应声道,“小女子不曾见过夫人。”
方才以为她不过是哪家的世家小姐,如今近了这才发现,她挽的,是妇人发髻,因此,这称呼,便也就随着一起改了。
“姑娘如今准备去何处?”
红笺见她如今孤身一人,可是看她穿着,应该不是逃潜出来的丫鬟,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她?
“多谢夫人出手相救,小女孟湘云,夫人将我送入城中便可。”
她低头的模样看上去十分的温婉,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这是方才那个提剑砍人的女子,可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她们亦是不好多问,便没有再说什么。
“姑娘若是日后没了去处,可来将军府寻我。”
见她孤身一人,凤雅柔始终还是有些放不下心。
“多谢夫人救命之恩,小女子就此拜别。”
孟湘云欠身又是一拜,随后便消失在人流中。
“公主,这孟湘云红笺听人提起过,好像是孟府庶出的三小姐,在府中一直不受待见,这孟大小姐,本就是嫡出的小姐,为何还要置这三小姐与死地?”
若说是因为地位之争,这孟大小姐本就是孟家小姐里面最为尊贵的,何须对自家姐妹如此残忍?
“你方才若是细下瞧过便知,这孟湘云的容貌,在这整个天圣,可是十分上乘的。”
虽然孟湘云方才刻意在脸上涂了些胭脂,掩饰去了几分姿色,可是却并没有改变自己的五官,若是洗去那一身的铅华,那样一个灵动的人物,却是也是十分耀眼的。
容貌?
红笺仔细回想,方才还当真是没怎么注意那个女人的脸。
这个孟湘云,确实不同于一般的闺阁小姐,方才她提剑对着那黑衣人刺下去的时候,着实让她也惊艳了一番。
没想到这天圣里的世家小姐,竟然也会有此等气魄和胆量。
“公主,你说,她就这么回去,会不会还有危险?”
红笺想起今日要杀孟湘云的那一拨人,她如今就这么安然地回去了,那孟家大小姐看到以后,怕是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的。
“怎么,你方才不是还在担心她有什么企图?才这么一会儿,竟又担心起她的安危来了?”
红笺竟是被她堵得一时不知该怎么回了,凤雅柔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放心吧,这个三小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脑海中再次闪过那双灵动的眼眸,凤雅柔出声道:“红笺,你之前,可曾见过这位三小姐,为何我总觉得她有些似曾相识?”
红笺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摇头道:“想不起来,这位小姐,红笺是第一次见。”
凤雅柔摇了摇头,低声叹道:“走吧,许是我记错了。”
两人走后,一条偏僻的小巷中走出一人,是之前已经离开了的孟湘云,看着凤雅柔与红笺离去的背影,眸中满是浅浅笑意。
吴国,凤君严寝宫。
一袭金黄色暖袍少年正坐在龙椅上批改着奏折,眉宇之间带着淡淡的阴郁与疲乏。
此时,一个太监打扮模样的男子从宫外慌慌忙忙地走了进来,俯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凤君严脸色一变,放下手中奏章,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将国师请进来。”
寝宫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不一会儿,白泽钰便一袭如雪白衣,踏着朵朵玉莲盛开,走了进来。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安!”
走到凤君严身前,白泽钰俯身行礼。
“国师快快请起,来人啊,给国师赐座!”
凤君严见白泽钰回来,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欣喜,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皇宫里等着,却迟迟不见他的回来的消息,当真是心急如焚。
“皇上,微臣有一事想要启奏。”
白泽钰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严肃起来,凤君严会过意来,连忙屏退左右,不一会儿,这寝宫里便只剩下二人。
“国师有话不妨直说。”
白泽钰没有直接开口,而是从衣袖中取出一个木盒,递到他的身前。
怀着疑惑的心思,凤君严将那盒子展开,看着里面躺着一张古旧的纸张模样东西,眸中疑惑更甚。
图纸展开,里面的内容一览无余,凤君严颤抖着手,不可思议地看向白泽钰,语气不定道:“这,这是天圣国的国防图?”
白泽钰的眸中闪过一丝深深的,点头道:“是,这是天圣国的国防图。有了这国防图,拿下天圣不过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到时候,整个天圣都是我们吴国的,小小的南疆,更是不在话下。”
言语之间,他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个一统天下的吴国,到时候,这整个天下都是他的,而柔儿,也是!
“这……我国与天圣说好百年内不起战事,如今出兵,是不是未免有些太不厚道?再者,国师能确定,这当真是天圣的国防图?”
凤君严终究还是个不够狠的,虽然手中拿到了天圣的国防图,却也怀疑这图纸的真假性,这一招险棋,他不得不慎重。
“皇上放心,这图纸,一定是真的,因为,这是柔儿亲手交给我的!”
脑海中闪过那人温婉的眉眼,想起自己对她的承诺,白泽钰的心里划过一丝愧疚,却又很快被他抹去。
只要将来得到了天下,柔儿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也一定能谅解他今日这么做的原因。
柔儿?
听到这个名字,凤君严的脑海中回忆起那日回门时见到的凤雅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