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周氏咬牙,差一点那个小崽子就死了,就差那么多一点。
“夫人,要不然,奴婢再——”翠玲眯起眼睛,手横在脖子上,做出一个杀的动作。
“不可。”周氏急声阻止,警告的看了一眼翠玲,“记住,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情,人前人后都不行,就烂在肚子里知道吗?”
“奴婢知道。”翠玲低声道。
这种事情只能做一次,再做难保不会被人察觉到马脚,她倒不是怕那个乡下女人,只是怕那个人。
想到那个人,周氏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上次害的顾清彦抗旨的事情,已经让那个人很不满意了,若是再触犯她的底线。
不行。
周氏一颤,心有余悸。
“夫人,咱们院子中没了个人不能就这么算了,若真是无声无息才显得咱们心虚了。”翠玲忽然之间说道。
“你是说?”周氏眼中精光一闪。
“咱们不但要有个动静,还要大张旗鼓的上门要人,看大少奶奶和大少爷如何交的出?若是交不出,咱们就得好好说道说道。”翠玲眼睛微眯,嘴角轻挑。
“好,就这么办。”周氏赞同的点点头,突然想起来,“这几日和儿怎么样了?”
“二少爷最近几日没有出去,只是待在房中,奴婢去看了几次,二少爷在用功读书。”翠玲微微一笑。
“看来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和儿终于懂事了。”周氏十分欣慰,突然想起来,“再过几日澜儿就要从书院回来了,你让下面的人做几套新棉衣,省的他不适应这边儿的寒冷。”
“夫人您就放心吧,奴婢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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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顾清彦早早的去上朝了,段小五正在照顾着顾书瑾,吃了吴老开的药,小孩儿面色已经好多了,只是还有些虚弱。
夏湘悄悄走进房中,“少奶奶,夫人来了。”
“她还真敢来?”段小五手略微停顿一下,脸上冷笑,转过头对夏湘道,“你先照顾下小少爷,记得一刻钟后给他喝些凉开水,我去会会她。”
段小五走出房间,直接向堂屋走去,一进门就见周氏悠然的坐在那,段小五开口笑道,“娘亲今儿怎么有空到卿玉斋来?不然润玉也打算去给您那,再去给老太太请安呢!”
段小五心中却是冷笑连连,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笑的毫无破绽。
“是这样的,今儿起来下人来报,说是我院子中的花匠昨儿傍晚来卿玉斋了,昨一晚上没有回来,下面的人担心出事,就报到我这儿来了。”周氏笑容温婉,眼神却是咄咄逼人,“我也只好过来看看,他若是真有什么错儿就看在娘的面子上绕过他这一回,哎,我院中的花园都是此人在打理,少了他还真的不行。”
奥斯卡最佳影后奖不给她真是可惜了。
段小五心中鄙夷,前脚害人,后脚竟然大摇大摆的来反咬一口,颠倒是非黑白的好手,那张生明明就是半夜时分偷偷潜入,到了周氏的口中却变成傍晚时分,反倒成了自己这个儿媳不识好歹,扣押婆婆院中的人,没有给她这个婆婆脸面。
段小五暗地里冷哼,好,今儿就看本姑娘怎么给你的脸面。
段小五面色变了又变,气氛道,“原来是娘院子里的人,娘您可有所不知,那人亥时潜入卿玉斋,竟然意图对润玉院中的丫鬟不轨,润玉和东升还以为是打哪里来的狂徒呢!”
段小五顿了一顿,把亥时时分说了出来,点明周氏,意有所指的道,气愤道,“这不,相公气的审了半宿,那人死不开口,相公按照家规已经乱棍打死处置了,若不是润玉劝着,相公恐怕。。。。。哎。”
“你们——”周氏痛心疾首,“孰能无过?怎能如此歹毒?”
“怎么会是歹毒?”段小五诧异的看了一眼周氏,冷笑,“本来润玉还不清楚那人的身份,如今倒是明了了,这种狂徒半夜时分闯入卿玉斋,乱棍打死已经留了颜面,若是老太太和老爷子知道,娘......这后果......”
段小五摆弄着手中的念珠,挑眉,皮笑肉不笑,言犹未尽。
可是这未尽之意屋中之人恐怕没有一个不明白的。
“处置的不错。”周氏被噎的好半响才找回声音,若真是闹到老太太那里,老太太本就不待见自己,定然不会偏帮自己,想起老太太提过的让这个女人跟着自己学习掌家,周氏只得咬牙笑道,嘴角僵硬,“想不到张生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模样,背地里竟是人面兽心,如此以正家风,虽然他是我院中的人,但是娘绝不会偏袒。”
“如此,就再好不过了呢。”段小五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看着周氏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表情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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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沉。
白蝶看了看外面的夕阳,“今儿侯爷过来吗?”
“回姨娘,侯爷身边的人刚刚来过,让您先歇下,”丫鬟轻声答道。
“嗯。”白蝶淡淡的应道。
“二姨娘,周姨娘过来了,在偏厅等着您呢!”一个丫鬟走了进来禀告道。
“我马上就去。”白蝶听了面色一喜,没有想到周紫鸢竟然真的自动上门了,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二姨娘,不知紫鸢是不是叨扰了。”周紫鸢一见白蝶便笑意盈盈的道。
“哪里的话,紫鸢愿意来东苑可是我的荣幸呢。”白蝶热情的招呼道,将手中的胭脂水粉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