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想，我应该会逃走吧……”梵高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脸色一变，接着就狂呕起来。
“喂，我说兄弟……”姜沅眉头一皱。
梵高摆摆手，示意对方不要干扰，几秒钟后，他直起身体，迈步向门廊走去。
“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里面的5名警卫，手中持有的是雷明顿m870式霰弹枪。”姜沅在他身后说道。
梵高停下脚步，转身问道：“怎么了？”
姜沅俯身捡起一把黑西装们掉在地上的手枪，“这是中秦自主研发的05式警用转轮手枪，使用9毫米转轮手枪弹，枪口动能仅有101焦耳，即便是普通人受到这种枪的攻击，只要没有被击中要害部位，也仍然能维持数分钟之久的反应能力，对于你来说，更是相当于挠痒……”他微微一笑，“不过，面对m870的12号铅弹，我劝你还是避一避为好。”
“咋避？”梵高一摊手，“我可快不过子弹……”
“你说得很正确，”姜沅点点头，“在地球世界的物理规则之下，以人类的身体构造，即使是最顶尖的修行者，其运动速度也无法超过音速，而最慢的子弹，也仅仅比音速慢上一小点而已，所以，人类是无法避开出膛子弹的。”姜沅把手中的枪扔回地上。
“这个纪元的文明繁衍至今，占据主导地位的一直是凡人社会，真人们尽管强大却始终只能隐于幕后，这其中固然有着来自政治、经济、文化、人类心理、意识形态以及种群数量等等等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但是凡人制造出的武器能对这些超级人类造成致命伤害，却是其中最为浅显直白的原因之一……”
“强大的修行者，挥挥手就能消灭成千上万的普通人，然而一颗核弹同样也能杀死尚未脱离人类躯体转变为别的生命形态的修行者——这是两者之间投鼠忌器式的平衡。当然，强大到一定程度的超级人类有着许多规避凡人科技威胁的手段，比如以强化的ròu_tǐ或者元力护盾抵挡小威力武器；抢在武器击发之前杀死对方——毕竟凡人的反应速度太过缓慢；用精神力来消弭敌意混淆感官甚至破坏神智控制意识；甚至还可以穿梭亚空间以免疫核弹的轰击……方法不一而足，不过还并没有达到能够破坏平衡的境地。具体到我们目前的状况，你应……”
“那个，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长发男子的科普被已经感到不耐烦的某人打断了。
“什么？”他有些不高兴的问道。
“我一直都想告诉你，你这人其他都好，就是太啰嗦了……”梵高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那辆停在门廊下方的大众辉腾旁边，俯下身体，两手托住底盘的侧面裙边，双臂上淡淡的乳白光芒泛起，重达两吨的汽车“咔吱”一响，缓缓离地。
“去吧，皮卡丘！”
辉腾翻滚着轰破大门，飞入别墅大厅之内，而那名喊出这句充满中二味道语句的男子回头示威性的瞟了姜沅一眼，纵身跃起，跟在车子后面冲了进去。
“曰你妈！”目瞪口呆的长发男子忍不住冒出一句中秦的国骂，“本源圣力被你狗日的用来干这样的粗活……你他妈也不怕遭天谴啊……”
听着别墅内传来的惊呼声与霰弹枪巨大沉闷的砰砰声，他无奈的摇摇头，走到门廊台阶边坐下。
一分钟后，身上再添新鲜血迹的梵高走了出来。
“楼上还有4个，我没管他们。”梵高一屁股坐下，手臂一抖，将嵌在皮肤里的十多颗铅弹碎片抖落。
“太多了，躲不完……”他说。
姜沅侧头打量了一下梵高，“这么快就习惯了？”
“吐完了，就习惯了，不然怎样？”
“张泽西呢？”
“解决了。”
“我还想问他一些话的……”姜沅耸耸肩。
“得了吧，事情已经如你所愿……”梵高在裤兜里摸索了一下，懊恼的将染上鲜血的烟盒扔在地上。
“以你的能力，只要你想，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说道，“你现在已经成功将我逼上了你想让我走的道路，我说得对吧？”
姜沅讪笑了一声，“其实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发生……”他看着梵高，“即便如此，你也是有选择权利的。”
“是的，我有。”梵高站起身来，目注山下远处的人间灯火，“终究做不了凡人，又何必强自扭捏呢……”
“好吧，走。”姜沅点点头。
两人穿越果树林，走出庄园大门，拐过弯道，坐进停在路边的rubicon。
“我们这就开始亡命天涯了？”梵高问。
“对你来说，是的……”
“可是，我家的电还没断，天然气也没关。”
“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