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须陀终于点头,“你即刻率军奔袭临济,击溃北海贼。”
“派出信使,向齐王求援,请齐王火速进军历城,摧毁包围历城之贼,然后便可南北夹击鹊山之敌。”
“再派信使向水师求援,请水师兵发历城,围歼反贼于济水北岸。”
“想方设法与坚守历城的贾都尉取得联系,告诉他某已决定弃守齐郡,去鲁东剿贼。在某离开齐郡的这段时间里,授其临机处置之权,齐郡大小事务,均由其全权处置。”
“传某命令,各部就地摆下战阵,与贼决战。”
十七日上午,联盟军队与官军在鹊山脚下展开激战,双方尽遣主力,杀得惊天动地。下午,战局突变,官军主动后撤,且战且走。李风云毫不犹豫,下令各军奋起攻击,又命令甄宝车的虎贲军和曹昆的第二军向临邑攻击前进,做出向官军侧翼迂回,试图包抄官军之假象,迫使官军加快撤离速度。
张须陀果然“中计”,不再恋战,督军狂奔而走。
李风云下令停止追击,夏侯哲的第一军和岳高的第三军就地扎营,与临邑方向的甄宝车和曹昆形成犄角之势,以防张须陀反击。
当夜,李风云和刘黑闼率军杀到了漯水,包围了漯阴城,然后在城池的东西方向点燃了数十堆篝火。很快,藏匿在对岸的河北义军斥候泅水而来,与联盟军队取得了联系。
十八日凌晨,郝孝德、李德逸、杜彦冰、王润等河北豪帅带着一万余残兵败将赶到了漯水河边,连夜渡河与李风云会合。
河北义军得救了,但临济城下的北海义军却遭到了官军的偷袭。秦琼率军飞奔一百余里杀到了临济城下,不顾疲劳,乘着北海义军尚在睡梦之际,于黎明前发动了偷袭。北海义军措手不及,大败而逃。幸运的是,秦琼所部也是有心无力,难以为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北海贼逃之夭夭。
得知北海义军败走,张须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杀了义军一个“回马枪”,正在攻打章丘的长白山义军大惊失色,王薄、孟让和左氏兄弟当即撤离。但这次张须陀发了狠,竟然穷追不舍,大有不把义军连根拔除誓不罢休之意。
王薄非常果断,毅然率军调转方向,向历城狂奔,寄希望于李风云的支援和庇护。通过这两年的艰苦战斗,王薄算是看透了,没实力到哪都是一只土鳖,而若想实现自己的梦想,唯有发展实力,而若想发展实力,在初期阶段就必须寻找一个靠山,一个足以遮风挡雨的大树,否则还没等成长起来就被狂风暴雨吞没了。
孟让与王薄的想法背道而驰。孟让承认李风云实力很强,中土第一反贼,但树大招风,他对李风云的未来并不看好,李风云这棵大树并不牢靠,只待东征结束,圣主和东都腾出手来,第一个要围剿的就是李风云,所以孟让不愿投奔李风云,而是率军急速南下,逃亡泰山。
左氏兄弟一如既往,依照老办法,敌进我退,官军打来了,就去北海暂避。目前齐郡战场形势复杂,张须陀既要应付白发贼,又要剿杀河北贼,哪有时间顾及他们?然而,这次他们想错了,而这个错误让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十八日下午,李风云、刘黑闼、郝孝德等人率军撤至鹊山,这时他们接到了留在临邑一线警戒的虎贲军总管甄宝车的消息。
甄宝车派出的斥候发现张须陀在临济战场上击败北海义军之后,便火速渡河杀到章丘,然后跟在长白山义军后面穷追不舍,直奔长白山而去。
李风云和一帮豪帅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张须陀玩得什么玄虚。他的战场在历城,怎么主次颠倒,本末倒置,反倒追着长白山义军向东去了?难道他要弃守齐郡,逃之夭夭?
同一时间,留在历城战场上的孟海公也送来了消息。十七日下午,李子雄、李珉父子带着数千大军兵临历城,却遭到了“闭门羹”,被城内守军拒之门外,但一夜过后,本日清晨,历城城门大开,城内守军又把李子雄、李珉父子接了进去。也就是说,从今日开始,历城实际上已落入齐王之手。
李风云疑惑了。历城易手,是张须陀故意为之,主动放弃,还是留守历城的守军背叛了张须陀,拱手把历城送给了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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