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阻挡。”封德彝毫不犹豫地说道,“首先必须明确一点,南北大战没有爆发之前,或者在南北大战的前期准备没有完成之前,南北关系不能破裂,我们要维持一个相对稳定的南北关系,所以我们对安州的支持是有限的,且不能公开。这一点北虏很清楚,安州更清楚,因此北虏必然步步紧逼,只要我们不公开支持安州,北虏就可以肆无忌惮,而安州面对危局,唯一对策就是壮大自己,抢占先机,当前唯一办法就是抢在北虏没有大举进攻安州之前,长城内还可以倾力给予支援的有利时机,北征弱洛水,横扫东胡诸种。”
“言之有理。对安州来说,反正都是面对突厥人的大举进攻,败多胜少,既然如此,与其被动防守,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誓死一搏,死里求生。”虞世基微微颔首,“而此策对我们来说,胜利了固然可喜,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最起码借刀杀人计还是成功了,重创了奚虏,也消耗了突厥人的力量。”
说到这里,虞世基看了封德彝一眼,语含双关地问道,“如果我们全力支持,此次北征弱洛水,安州能否实现预期目标?”
封德彝犹豫了一下,还是谨慎说道,“某认为,应该有五成胜算,否则安州也不敢赌上全部身价,行险一搏。”
“五成胜算?”虞世基有些意外,旋即想到了其中关键,“这五成胜算就是契丹虏已不堪再战?”
“东胡三族中,霫虏实力最弱,这也是步利设阿史那咄尔把牙旗设在弱洛水北岸的原因之一。”封德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另一个角度给出了答案,“如果契丹虏闻风而逃,霫虏胆怯畏战,裹足不前,那么安州的对手只有一个,就是步利设阿史那咄尔。阿史那咄尔由漠北远赴弱洛水掌领东胡诸种,靠的是狐假虎威,借助大漠强大武力,给东胡诸种以威慑,所以他个人实力有限,一旦他得不到霫虏和契丹虏的有力支持,那么安州北征弱洛水,即便不能击败他,也足以阻挡他南下,与其隔河对峙,形成僵持之局。”
“僵持?”虞世基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北征弱洛水的战果仅仅就是形成一个僵持之局,那形势看上去有改善,实则中看不中用,只待春暖花开,突厥人大举进攻,白发贼和李子雄就不得不全线后撤安州,北征战果瞬间化作乌有,毫无意义。
“如果劳师兴众的结果就是一个僵持,恐怕最后连圣主都不屑为之,一口否决。”虞世基苦笑道。
封德彝站起来,打开随身带来的一幅东北疆地图,铺在案几上。虞世基疑惑不解,等待封德彝解释,但封德彝并没有说话,而是站到他身后,抬手指向地图上的辽东郡,然后手指缓缓上移,越过辽河,停在了高句丽西北重镇扶余城上。
虞世基望着地图上的扶余城,看到扶余城的西边就是契丹人的地盘,而扶余城的东边则是靺鞨人的居住地,眼前蓦然一亮,豁然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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