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苒接过族长递过来的剪刀,然后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一大盆热水,擤起袖子,把双手放在水盆里洗了。拿起旁边的剪刀左看右看,再把自己的手指甲剪了,这才将剪刀往水盆里一扔,说道:“拿出去吧。”
南宫辰差点被她那举动给呛得咳血,以前只听说过女人要生孩子的时候,产婆都会叫人准备热水和剪刀,本来想这白苒应该也是用人那一套,哪里知道她竟然就拿热水洗了洗手,然后用剪刀剪了剪指甲,就让人把东西端出去了。
陶氏的族人虽然也有着南宫辰一样的疑惑,只是看到女子一脸严肃的模样,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老老实实地退了出去。
陶女站在旁边,疑惑道:“阿苒姐姐这是要怎么做,莎莎可以帮你的。”
白苒拍了拍喘着气的花母猪的脸,又用手按了按母猪鼓鼓的肚子,从身上掏出一堆药粉,便往母猪的嘴里灌,红红绿绿的,看得旁边的陶女一阵阵的惊愕,陶女一双眼睛瞠得大大的。说道:“阿苒姐姐,这些是什么。”
白苒漫不经心地说道:“催生的。”对于一个不理药理的人,就算她说了,也是白说。不过陶女一听,脸上的表情不那么发怔了,催生的药,在陶家的大夫里也有用过,不足为奇,只是没想到这催生的药颜色这么可怕,陶女不自觉地拍了拍胸口,以后她也要成亲生小孩……然后……她越是想,越是觉得当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只是当陶女再次回过神来看白苒的时候,便更加惊愕不已了,只见女子双手鲜血淋淋,手里捧着一只小小的,看似粉粉的小猪。陶女吓得后退了一大步,她真不是敢相信这血淋淋的东西,便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只见白苒一只一只地从母猪的身体里将小猪崽给掏出来,那血淋淋的场面实在太……陶女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
门外的风尘暴已经过去。祠堂的门紧闭着,族人们都默默地站在那里,听着耳边的风声渐渐消逝。最后,门被打开,女子似乎浴血而出的一般,身上的白纱裙有着鲜艳的血迹,女子庸懒的声音:“好了,你们进去吧。”
南宫辰上前拉住白苒,突然用手悟着鼻子,说道:“一身的猪屎味!”
白苒瞠了他一眼,怒道:“猪命关天!要不是老子,你早就……”然后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角,南宫辰早就知道这丫头要说什么,反正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好了,看你这样,臭哄哄的,跟猪没有两样,赶紧去洗洗吧。”南宫辰摇了摇头,看着。见她一把抹了抹鼻子,鼻子上还沾着污浊的东西,眉头便皱了起来。
天黑得很快,狂风停了之后,空气里弥漫的是大片大片灰尘的气息。陶女带着一群妇女提着热水走了进来,将热水倒在浴缸里,对白苒道:“阿苒姐姐,热水准备好,族长说过会儿请姐姐和南公子过去吃饭。”
白苒点了点头,无奈地看了一眼一身猪屎味的衣服,朝陶女说道:“谢谢你们了,你们出去吧。”
温暖的水珠儿滑过肌肤,白苒躺在修砌得金碧辉煌的浴池里,一抬头,头顶便是用镶嵌着夜明珠的水晶顶灯,放在旁边的陶器皆是上好的精品,陶氏族人制陶的手艺那是无人能及的,而且这方法手艺也从未被外人所知,白苒眯眸,想了想,如果换作是现代,这陶氏这制陶的手艺也是令人欣喜的。上面的彩轴图案还真是栩栩如生,鲜艳无比。看得她那个心花怒放,抱着手里的小陶勺子,轻轻地笑了起来,真是一座宝藏。
南宫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屋顶跳了下来,刚在地板上站稳,顿时一阵奇怪的气味萦绕过来,男子蹙眉,一摸腰间的香包,顿时一愣,腰间空空如已,突然就不知道白苒什么时候把他带在身上的豆蔻给顺手牵羊了。
眼前迷迷糊糊地看到一道白色的窈窕身影,女子长发直泻,如墨的发丝上还滴着水珠儿。手里玩弄着一只香包,嘴角带过一丝邪恶的笑意:“南少爷,想不到你也干这等事情。”丫的,偷看老子洗澡!
南宫辰伸手扶着桌柄,淡淡道:“本少爷心好,怕你被人暗害了。”
“想要暗害我的人是你吧。”漫不经心地穿着衣服,蜜色的肌肤裸露在外面,泛着诱人的光芒。女子披散的长发,绝色的面容,笑起来的时候带着几个邪意。
南宫辰咬牙切齿,这丫头老是自以为是,从来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暗地里还喜欢阴人,真没觉得这丫头有什么好的。每次暗下决心,说再也不想管她的时候,到最后关头,又不知不觉地要担心她。
白苒一拂长裙,坐在了旁边,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说道:“南少爷,你是没话说了呢,还是默认了你刚才的行为?”
南宫辰眸光一闪,说道:“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何陶氏一族人就突然对你这么好,难道你就不想想他们只是暂时把你安顿在这里,等他们的难关一过,就会想方设法地谋害我们吗?”
白苒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这个问题她也想过,不过她现在是被眼前的金钱迷了眼睛,暂时不去想别的而已,如果跟一堆财宝一起淹没在这个地方,倒也是……摇头!没命花钱,那还叫钱吗?
“那你等我一下,我们收拾一下东西就赶快离开这里。”说着,将手里的香包扔给了南宫辰,然后在扯了床上的床单,将一堆坛坛罐罐地全部包裹了起来。看着南宫辰那个想吐血,都不知道她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