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晨格外冰冷,积雪在渐渐融化,在日光下散发着阵阵的寒烟,丝丝缕缕,渺茫清幽。
浮香楼横梁上金珠闪闪,暖炉香烟袅袅,壁上每隔几尺就有令人血脉喷张的****图,从二楼的雅间蜿蜒一条铺满香花的过道到一楼,香气袭人,乱欲人眼。
这**的暖意无边,仿佛抵挡了所有的冰冷。
一众恩客搂住娇柔美人,酣睡如泥,日子快活胜神仙。
侍卫双眼欲穿,巴巴地看着阖门紧闭的大门,头顶急得要冒烟。
他拼命地朝着阁楼上的厢房大喊。
“殿下,二皇子殿下,出事了!”
侍卫满肚子的话愣是着急得说不出口,眼睛都快眼眶中掉了下来。
凄惨彷徨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浮香楼,久久不断。
恩客正舒适地躺在被窝里美人在侧,孰料生生被人吵醒,满腔怒火。
不一会儿,已是有尖锐的利器和笨重的匣子从花窗内砸出。
“噼里啪啦”,那些骇人的物什齐刷刷刺在地上,发出狰狞的光芒。
侍卫忙不迭躲避,看着地面上触目惊心的碎花,心里带着无尽的悲凉,这尖锐的利器仿佛就是刺在他的心里一般。
他突然像是发疯了一样,猛地拿着头撞击着浮香楼的大门。
咬牙切齿,面目可憎,活生生一个斗兽在疯癫地挣扎。
“砰砰砰”,震耳欲聋的响声,似乎要把整个浮香楼撼动起来一般。
这般大的动静,把那些不识人间疾苦的贵族子弟搅得不得安生,顷刻间,浮香楼变得躁动着。
咒骂声,连绵不断。
侍卫听着那恶毒的咒骂,依旧不管不顾地抨击着那冰冷的木门,那道通往仙乐的大门,那道糜烂不堪的大门。
“是何人在放肆!”
一道女子尖锐的叫骂响起,吱呀一声,大门被狠狠拉开。
侍卫忙顿住自己的动作,眼睛里满是亮光,声音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欣喜。
“殿下。”
殊不知,他误以为能够力挽狂澜的殿下正在醉乐仙死。
侍卫只见到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正怒视着她,女子肌肤白皙光洁,瞪大的眼珠子别有风情,带着风尘的勾儿。
他平日里也跟着裴华成走遍不知多少风雪场地,对这种女子自是欢喜的,此刻他没有欣赏的心情,他正满心着急地担忧着性命攸关的大事。
侍卫看了一圈,发现除了那个女子,只有冰冷的空气,哪里有裴华成的影子。
他几乎是疯了一样狠狠地揪住女子,近乎残酷地阴声问道。
“二皇子呢?”
男子神情狰狞可怖,露出尖锐的獠牙,目光狠厉得让人心里发寒。
女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这侍卫就像是中邪了一般,她身体瑟瑟发抖。
颤声道。
“我,我不知道。”
侍卫眼神愈发毒辣,双手捏住女子脆弱的脖子,力道大得惊人。
“你不知道?”
女子被吓得七魂不见六魄,脸色憋得通红,眼睛惶恐不安。
她拼命地张开嘴巴,试图让自己喘过一口气。
她手指颤巍巍地指向阁楼的方向。
“在阁楼上。”
侍卫听到自己想要的话,直接把女子扔在地上,像是一道疾风一般猛地冲上阁楼。
“咚咚咚”,沉闷的响声再次在浮香楼四起,一阵连着一阵,分明就是嘈杂的声音,却听出了无力的悲哀,仿佛是预兆着死亡。
女子瘫软在地,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气,她摸了摸自己痛得发肿的脖子,恨恨地看向侍卫一处,丝毫没有死后余生的惊惧。
“砰”一声,一道大门被侍卫狠狠踹开,惊得**榻都震动了起来。
几乎是在一瞬间,又听得女子惊慌失措的尖叫,男子骂骂咧咧的声音。
侍卫眼睛发红,仍是没有看见自己想要找的人。
他正欲离去,却被一个上半身裸露的肥胖男子拉着。
男子大骂着:“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敢这样对老子!”
侍卫眸光一寒,运起掌风直接往男子的脑门一劈。
男子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没有气息。
房里的女子看着地面上冰冷的尸体,失声大叫。
“死人了,来人啊!死人了。”
侍卫见状一笑,从怀里拿出一把利刃,用力一挥,朝着女子的胸膛刺去。
噗滋一声,鲜血四溅,方才还散发着靡靡之气的厢房布满了血腥味,宛若人间炼狱。
侍卫毫不留情地继续踹开大门,眼睛瞪大,一探,迅速离去。
如此一来二往,重复着自己的动作,飞快得让人咋舌。
只是每打开一扇门,他眼睛对死亡恐惧就加多一分。
他这是在和时间赛跑,这是和死神在赛跑。
侍卫大汗淋漓,寒冬腊月里竟是裳衣全部湿透,不知是冷汗还是别的,湿漉漉一片,引人注目。
就在侍卫快要绝望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裴华成。
他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倒在地上,眼眶中泛着狂喜的泪水,竟是高兴得哭了起来。
“殿下,卑职找得你好苦。”
不出所料,女子半露香躯,披着若有若无的轻纱勾在裴华成身上,嘴巴微微张开,泛着晶莹的波光,勾人**。
被另一个陌生男子看光了自己的身体也浑然不在意,甚至更尽媚态,时不时把嫩若香葱的手指放在唇瓣,放荡至极。
裴华成还算俊朗的脸庞写满了急色,眼珠子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