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香,怎么不大愿意吃了?”宁可嫆担心的看着钟菓,这孩子最近好像心事很多,自己也听顾冬甯说她一个人的时候爱偷着哭,可是她却又什么都不说。
“阿姨,我吃饱了。”钟菓实在是吃不下去,索性收了碗筷要去洗。
宁可嫆叫大梅去洗,让钟菓坐下歇会儿。
“菓菓,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了?跟阿姨说说,嗯?你看阿姨没有女儿,一直把你当亲女儿看待,你对阿姨我也是很好的,既然如此,你有什么事情就要跟我说,就当是母女之间聊天。”
“真没事。就是一直担心嫂子,david说嫂子会治好,可是都过去二十几天了,嫂子还没醒来。”钟菓说着低了头,时间为什么走的这样慢,居然才过去二十几天,剩下的三百多天,何时才是个尽头呢?
“这孩子,别担心,不管结果如何,只要尽力了,尽管会留下遗憾,以后也不会后悔。菓菓——”宁可嫆抚了抚钟菓的脸颊,“人越大,就越要学会看开很多事情。有的事情不能看的太重,不然最后放不下的人就只有你一个,别人帮不上你任何忙。生活、工作、感情都是这样。看开一些,就轻松多了。”
“我知道。谢谢阿姨。”钟菓吸吸鼻子,扑进宁可嫆怀里蹭了蹭,将自己的情绪都逼回肚子里,才抬起头笑着说,“我出去走走。今天太阳很好。”
宁可嫆点点头,“今天下午我一直在医院,你可以跟朋友出去玩玩,不必急着回来。”
钟菓点头,笑着跑出了病房。
她并非是要去晒太阳,而是要去找david。
david的办公室。
几个医生正在商讨着白以茹的病情,david提出了一种极端的治疗方案,其他几个医生有些不敢冒险。
“万一病人在治疗过程出现大出血,有生命危险怎么办?卢卡斯不是我们的罪的起的。”有人担心这个问题。
“是呀。卢卡斯的暴脾气是众所周知的,虽然这些年有所改善,可也只是对他的家人。万一我们……会不会被‘咔嚓’?”另外一个人做了一个脖子被拧断的动作。
david淡淡的扫了一圈这些胆小的下属,“我们只是在商讨方案,最后决定用不用的人是卢卡斯自己。”
当然他david也不是傻子,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况且手术之前,他是需要顾冬甯签下一份协议的,最后治疗失败,只要不是医疗事故以外,就跟他们任何关系都没有。
几个人正说的认真,办公室门却忽然被推开,确切的说是一脚踢开的。
钟菓抱着膀子靠在门框上,冷冷的看着那几个医生,“都给我出去。”
这几个医生不等david说话,就拿着东西迅速消失在了门外。他们已经习以为常,最近他们跟david一起工作的时候,总会被钟菓的突然出现而打断,而且每次都是这样气势汹汹,可是david却一点儿都不生气,只会让他们先走。
david眉梢吊起来,“lisa,你想一直都这样任性?”
“关你屁事!”钟菓走进去,没有关门,她怕关上门后,david会对自己做那天在楼顶做的事情。
“lisa,我可不可以理解为……”david嘴角翘起来,脸上带着温善的笑意,不过看在钟菓眼里却是轻佻,“你从来不在任何人面前任性,偏偏在我面前,这是对我的信任跟依赖,甚至是已经习惯了我在你身边?”
“你少废话。我只是来问你,我嫂子为什么还没醒来?”钟菓盯着一面墙上的员工守则看,看都不愿意看david一眼,对他的过度自信也不予理会,反正这个人就是脸皮比八达岭长城的墙垣都要厚就对了。
“你觉得我在欺骗你?”david反问,去给钟菓泡了一杯茶,这才四月份,天气并不是很暖。
“谁知道不是呢?”钟菓倔强的就是不愿意喝david给自己泡的茶,她来他的办公室,从来都不碰他的任何东西。
“喝掉。”david目光不悦的看了一眼茶杯,又看看钟菓,那是花茶,养胃养颜的,她最近吃饭很不好,脸色也不好,在这样下去非得贫血了。
“不喝!”钟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之,只要是david叫她做的事情,她就喜欢一样都不做,就是要跟他作对。
可,偏偏,每一次她都会被他逼着最后还是妥协的听了他的话。
比如现在。
david不疾不徐的说:“如果不想我现在就叫护士给白以茹停药,就乖乖给我喝掉。”
钟菓就咬唇,狠狠的剜了一眼他,端起茶杯,猛的喝了一口,却被烫的一下子又吐了出来,还被呛得咳嗽着,杯子里剩下的茶也抖了出来,一下子她狼狈的有些无地自容。
david摇摇头,扯了纸巾来,拿走钟菓手里的杯子,扶着她的下巴,给她擦了嘴巴,又慢慢擦干净她的手,处理好她的衣服。
他蹲在她的脚边,微微抬头看着她的眉目,声线温柔,“虽然28岁了,可是却还是没长大,小钟菓。”
他用生硬的中文说道。
钟菓心中一动,她一直以为david是不会说中文的,因为医院里了解这位医学鬼才的人都说他会好几国语言,唯独不会说中文。而且,他为什么叫她小钟菓?
“我曾经不会说中文,可是我遇见了一个最在乎的人,所以我想为了她学中文,我想她是除了我的中文老师之外,第一个听见我说中文的人。”david站起来,重新去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