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回来了?”他看着面色不太好的顾老爷,猜想他一定已经知道emilia不愿意跟自己联姻的事情了。
顾老爷没有理会他的问好,过去坐下后,才缓缓开口。
“什么事?”他对顾冬甯十分了解,若非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孙子是不会这样晚了,还在客厅一个人等着他。
“爷爷,你知道我一直很尊重你,也很爱你,你在我心中既扮演了爷爷的角色,也同时扮演了父亲的角色,对不对?”顾冬甯动了动身子,面朝顾冬甯的方向,认真的看着他,
顾老爷顿了顿才点头,但没开口说话,等着听顾冬甯的下文,他绝不会天真的以为孙子大半夜的等他回来,就是跟他谈论亲情的。
“爷爷,对我来说,你是最亲的人。那么,对你来说,我是不是你最亲的人?”
顾老爷继续点头,没有说话。
“既然我是你最亲的人,那么你绝对不会想伤害我,是不是?”
顾老爷目光在顾冬甯脸上扫了扫,缓缓开口,“你究竟要问什么?”
“爷爷,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真话。”顾冬甯的眼里有疑惑、焦虑、不安、紧张跟痛苦,这是他很少才会露出来的情绪,从小他就被顾老爷教育的要坚强,要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跟真实想法,但是此刻他不想在自己的爷爷面前,也带着面具,他需要坦诚的跟他谈一谈。
“问吧。”顾老爷也是第一次在自己孙子眼里看到这些复杂的情绪,他多少是心疼他的,所以口气也就软了不少。
“暗杀以茹的人,是不是你指使的?”顾冬甯问这个问题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想问顾老爷这个已经很久了,可是他一直都没有底气来问。他是男人,他可以刀枪不入,可是冷血无情,可是面对自己在乎的人的时候,他依旧只能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真实的人。
“不是。lukas——”顾老爷一秒思考的时间都不用,就出口快速回答顾冬甯,他挑挑眉,掏出来一直雪茄,从茶几上拿起雪茄剪,悠悠的反问,“虽然我不喜欢你母亲做我霍夫曼家族的女主人,我也常常想办法赶走她,可是我有哪一次是伤害并且想要了她的命的吗?”
顾冬甯摇头,心里似乎轻松了,却也不太轻松。
轻松的是他的猜想总算不是真的,爷爷没有想杀死白以茹。
不轻松的是,他对爷爷产生了怀疑,爷爷心里的滋味一定糟糕透了。
“同样,我不喜欢白以茹,但她还没有做到让我要她命的地步。”顾老爷点燃雪茄,缓缓吸一口,烟味微微的辣味,让他稍微迷了眼睛,隔着烟雾看向顾冬甯,“冬甯,跟白以茹离婚吧。我要你离婚,但并没有要斩断你们的来往。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家里一个,外头几个的,不是没有。你联姻后,如果还是放不下白以茹,大可以在外头养着她,我保证不再干涉一丝一毫。”
楼梯口边站着的白以茹,惊讶的捂着嘴巴,望着犹豫了不答话的顾冬甯,眼泪断了线一样的落下来。她不是有意要偷听,如果不是要下楼去取东西,她也不会听见这样的对话。
在外面,做笼子里的金丝雀,这样的生活,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也从来觉得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是,如果顾冬甯真的被逼到要去联姻的地步,非得跟自己离婚,那么深爱着他的自己,到底会不会甘愿做笼子里的鸟儿,甘愿做一个小的,等着被他抽空来关心呢?
她浑浑噩噩的转身回去,不想再去楼下拿东西了。
走了一个eilia,白以茹站在花洒下,捂着脸失声痛哭。
楼下交谈的二人,谁都没有发现刚才楼梯口那一闪而过的身影。
顾冬甯震惊的看向顾老爷,半响才开口拒绝。
“爷爷,从我懂事开始,你就教育我贪慕女色会败家,所以我一直不近女色,在男女关系上十分自制。我娶了以茹,就打算跟她过一辈子,不会再跟别的女人有什么牵扯。你叫我把以茹当小的养着,还不如叫我去死。”他痛苦的捏着拳头,怎么都不会想到爷爷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要总是拿死来威胁我,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然白以茹恐怕不会活到现在。”顾老爷对顾冬甯的话不以为意。
“爷爷!”顾冬甯脸色骤然一变,不可置信的望着顾老爷的双眸,“你……”
“说了不是我要白以茹的命,你何必又怀疑我。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我想杀白以茹,她早就死了,毕竟这对我来说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顾老爷打断顾冬甯的话,也打消了他的疑问。
顾冬甯的眉宇之间拧成一团,缓缓地闭了下眼睛,深深的呼吸着。
“时间不早了,休息。”顾老爷从一旁拿起拐杖,站起来,拄着往楼上走去。
顾冬甯两只肘子撑在膝盖上,捂着脸,疲惫的思考着很多事情。夜的确已经很深,可是他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冬甯。”白以茹从楼梯上往下走,穿戴整齐,拎着手包。
“你要出门?”顾冬甯见到白以茹,脸上的疲惫一扫而光,微微笑着,目光追随着她朝自己走来。
“晓欣打电话,说身体不舒服的厉害,所以要我过去。我现在过去,明天就回来。”白以茹强装没事的说道,下来之前她已经使劲儿的捏过自己的脸颊,所以苍白的脸蛋此刻看起来十分红润,并瞧不出什么异样。
“非得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