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秦牧目呲欲裂的将手里的茶盏扔在了地上,双目充血的瞪着地上的碎片,浑身肌肉僵硬着,脸上表情更是吓人。
秦家上下兢兢战战的看着怒火冲天的秦家老爷,一个个吓得说不出话来。
早上的时候,秦牧一觉醒来就觉得不对劲了,没过多久,楚晏的亲随过来送信,质问他为什么在大殿上乱说话。开始秦牧还纳闷,他今天根本没有去上朝,怎会说他在大殿上胡说呢?
后来一问才晓得,他在大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证实太子已经恢复健康,身体内的妖邪完全被驱除了,甚至还送了一道符给太子,保证道有了这道符,任何妖物都不敢近身。
这等奇耻大辱,对于猎妖师来说,简直比死还要严重,而作为猎妖师一脉中走的最远的佼佼者,他又不能跟其他人一样,找个人给他主持公道,如果被皇帝晓得这件事,不光秦家的荣耀不保,恐怕以后皇帝再也不会信任他了。
秦牧狠狠的咬住牙,目光如箭一样的射向门外。
椴皇,你以为这样自己很厉害吗?未必!
……
东宫内,正在举行庆功宴,太子荣获自由后,第一件事便是把秦子熙送到了众人的面前,并极力推拒她进神殿司,神殿司是金曜特殊的机构,那里的人全部都是猎妖师,其中神殿司的头头便是秦牧,他身兼国师与神殿司两大要职。
子熙为金曜立了这么大一个功劳,皇帝高兴还来不及,二话没说就应允了,当天中午就派人送了官府跟手令,神殿司分为,东西南北四堂,子熙来的正是时候,恰好东堂出缺,原本秦牧想让自己的儿子代替东堂,没想到却被秦子熙捷足先登了,虽说官职在秦牧之下,但像她这样堂而皇之的从秦牧手里抢职位的,还是头一个。
为了庆祝这一喜事,伏真破天荒的在东宫摆了一桌小菜款待她,算是给之前的误会画个句号。
椴皇对这些食物不敢兴趣,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负责传菜的宫女一个塞一个漂亮,椴皇一眨不眨的盯着人家小姑娘,喉结不断的滑动着。
伏真端着酒,瞄了他一眼:“妖王殿下为何不吃呢?”
椴皇极不情愿的收回贪婪的目光,冷飕飕道:“跟你有关系吗?”
子熙跟青魂不约而同的停下筷子,空气之中,仿佛多了一丝火药味,两人对视了一眼,子熙不由得在心里纳闷了,好像伏真跟椴皇第一次见面就不对盘,他们以前不会真的有仇吧?
面对椴皇的冷淡,伏真反倒显得平易近人了,他也是妖,怎么会不清楚椴皇心里的渴求?对于一个饿了五百年的妖来说,最好的可不是眼前这些美酒佳肴,而是外面那些穿梭不停的小姑娘,因为处子的血液对妖族有着极大的诱惑,那种诱惑不亚于饿急的人看见一只烤全羊。
但伏真不一样,他是神兽,可以吃,也可以不吃,再说他已经在人间晃荡了上千年,随着时间,伏真逐渐改去茹毛饮血的习惯,开始接受熟食,开始的那些年,很困难也很痛苦,不过熬过去就好了。
子熙仿佛看明白了什么,她悄悄的放下碗,连忙道:“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众人不解,她这是要干嘛?伏真暗暗吃惊,难不成她想掳个宫女过来给椴皇?
半个时辰左右,她风尘仆仆的回来,手里多了一只碟子,那碟子伏真的好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椴皇,我知道你吃不惯这些,所以我刻意给你找来了这个,你尝尝。”
说完,将碟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又从腰上的布袋中倒出一滩灰褐色的颗粒。
伏真定睛一瞧,差点没把手里的酒洒了。
饲料?
青魂也怔住了,下意识的看着秦子熙,主人居然拿饲料给椴皇吃?他没看错吧?
椴皇定睛看了看,眼底的风暴逐渐汇聚成两团骇人的冰冷,一抬头,正巧撞上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御花园里养了不少奇珍异兽,其中也包括孔雀,秦子熙想着,椴皇是孔雀的化身,吃饲料应该没问题的。
“你尝尝。”为了方便他吃,甚至还贴心的把装饲料的盘子也拿过来了。
“拿走!”椴皇都要气炸了,给他饲料,当他是鸟吗?
“怎么了?”秦子熙不明就里的看着他,好端端的生什么气啊,难道说他不喜欢这个牌子的饲料?
椴皇大手一挥,用力的将面前的饲料盘子扫在地上,圆滚滚的饲料洒的到处都是,青魂躲闪不及沾了一脸。
“你干什么啊,发什么火,叫你吃这个你不爱吃,给你吃孔雀吃的,你又不爱吃,你他妈到底想吃什么啊?”吃屎吧!娇生惯养的人她见的多了,也没见过像他这种不知好歹的。
秦子熙被搞毛了,涨红了一张脸朝他大吼。
青魂连忙丢下筷子,跑到秦子熙身边劝慰:“主子不要生气,不是椴皇的错。”
“怎么不是,你看看他到现在几乎都板着一张脸,搞的好像我欠他八辈子钱一样,老娘也不是天生的奴才命,干什么要看你一副臭脸,我贱得慌啊?”
骂得好,伏真觉得他开始喜欢这个女人了。
男人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双眼跟钩子似的瞪着她,如果不是被梵天印钳制着,在她把饲料端上来的那一刻,他就直接吞了她了,哪里还容得了她在这边废话那么久。
“哼!”袖子一甩,椴皇凭空化作一团烟雾朝天空飞去。
这一回,秦子熙没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