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入膏肓的颜夕,医官们给她服了张太医新开的药,病情居然很快稳定下来。
深更半夜,一群照顾颜夕的医官发现颜夕的病情稳定了,不由惊奇,双眼放光,砸嘴了砸嘴,纷纷小声交头接耳着。
“你们看颜太医的病情貌似稳定了?”
一位医官望着昏迷不醒,呼吸均匀的颜夕,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压低嗓音欣喜的说道。
“嗯,对呀,呼吸均匀,面色也正常了。”
另一个离颜夕较近的医官也跟着吃惊的尖叫起来。
几位医官闻言,神情各异,纷纷上去查看颜夕的病情。
一双素高触碰颜夕光洁的额头,滚烫的热度已经退去,医官面露惊喜之色,片刻之间她似乎明白过,高兴的大声惊呼。
“退烧了,颜太医退烧了。张太医研制出了治时疫的方子,快去告诉张太医。”
激动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喜悦,完全是一副看到曙光的样子,振奋人心。
其他几个医官似乎不太相信,轮着上前试探颜夕的额头,片刻间她们全都尖叫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颜太医退烧了,颜太医退烧了。”
喜悦的声音在夜深人静的夜空下久久的徘徊,这消息几乎能让所有的人眉开眼笑。
对,还有什么事能比这个更让人开心,百姓有救了,国家有救了,她们也有救了。
不用整日生活在恐慌中,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传染到时疫,几乎是喜极而泣了。
同时她们也能算是功臣,怎么能不高兴呢?
张太医知道颜夕热烧退了的时刻,整张脸都绿了,那丫头的药方真的有效,下巴微微的颤了颤,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他也找不到正确的药方。没想到反而救了颜夕的命。
不仅仅是这样,还说明,她的医术比他高超。
此刻他不承认都不行,但是他也只是在心里承认而已。不会对任何人说起。
跟张太医禀告病情的医官,发现张太医的不对劲,她心下疑惑,却忍不住不由多嘴问了问。
“张太医你似乎不高兴?”
高兴?他当然是不高兴的,面对众人。他还是要假装高兴,不由眉开眼笑,笑呵呵的对医官说道。
“高兴,非常高兴,只是老夫有点想不到,这么快就找出了治时疫的方子,一时无法适应。”
医官听闻,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脸上露出谄媚之色,柔声说道。
“恭喜张太医。奴婢想皇上知道了,定会封您为神医不可。”
张太医面露得意之色,一副很受用的样子,朝着医官摆了摆手。
“唉,话不能这样说,造福百姓本就是老夫的职责,这话千万不能到别人跟前说。”
他可没这个本事,他想别人称为神医,但他没哪个医术,不敢乱承应。这次侥幸没人知道,他偷用颜夕药方。
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事。
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难道他师弟的医术真的无人能及。就连教出来的女儿也是医术超群。
医官很识眼色,见张太医并不是很高兴,她知道名气越响,摔的也越快,不能乱传乱说。
微微垂头,恭敬的道。
“张太医。那等颜夕醒来,奴婢在去通报皇上。”
“嗯,去吧。”张太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她的做法。
“好,那张太医早点休息,近日为了时疫辛苦万分,奴婢就不打扰了。”
医官体恤张太医的辛苦,连忙告辞。
张太医褶皱的脸上露出轻松之色,终于安静了,望着医官走远的身影,他便掏出袖口里的药方仔细的研究起来。
昏暗的灯火笼着他的脸,显得他越发的心急,切意。
这药方和医书的完全不同,与师父讲过的也不同,难道师父背着他,将绝学独传了给颜彬。
想着额头微蹙,一阵怒意不由翻滚而上,如果师父没有偏心,他学的东西和颜彬是一样的,那么为什么颜彬的医术比自己高。
从小与颜彬一起长大,他没有比自己用功,也没有比自己努力,自己怎么可能就败给了颜彬。
一时怒火攻心,他不由咳嗽起来,面色泛红,在黄昏的灯火下有些吓人。
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得去找药,眉宇越发拧紧,手中的药方,他放在原处,起身离开了房间。
慕辰君守了颜夕一夜,看着张太医拿着颜夕的处方出去,然后开药,给颜夕服用,他当然明白张太医的做法。
一双幽深,透着冷意的眼眸直直的凝视张太医的一举一动。
张太医束手无策,便将颜夕的药方占位己有,一开始仅仅是他的猜测。
后来听到众人议论颜夕没有大碍了,他便放心了,准备离去之时。
他听到医官跟张太医的谈话,想来这个张太医是不想让人知道,药方是出自颜夕之手。
绝美的脸庞在月光下露出冷光,双眸泛出幽幽的鄙视之色。
这种小人,慕辰君怎么能让得逞,他是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颜夕,更不允许别人占颜夕一点便宜。
见张太医匆忙而去,他不由翻身,优雅地下了屋顶,到了房间里,看了几眼药方,立即提起笔,在药方的下面点了一点,露出满意的笑容。
随后抽走一张,便飞身出了房间。
张太医服了药,回到房间里,发现药方好似被人动过了,他面露惊恐之色,大汗淋漓,他屏住呼吸,眼睛微微转动,这大晚上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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