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走的急,他先是入宫面见了皇上,又连夜赶回来送杜阮上翠微山,靖随夫人披着一件外套出来,问秦王发生了何事。
卫长风只说了一句:“燕山王起兵谋反了。”
燕山王早有反心,这靖随是知道的,只是皇上一直没有找到证据,于是才一直放任,如今倒是毫不掩藏,直接起事了?
卫长风把杜阮拉过来道:“我不在的时候,麻烦叔母好好照顾阿阮。”语气跟委托别的家长照顾自己孩子没有什么两样。
靖随夫人便道:“你放心吧。”
他匆匆忙忙要走,又拐回去揉杜阮的头发,对她笑:“你乖乖的,我很快回来。”
秦王身穿银色战甲,看起来高大而又威严,在杜阮面前的一切柔软已消失不见,他要去做回将军,要去平定叛乱,要上战场杀敌去了。
杜阮心里霎那间涌起来一片恐慌,这感情来势汹汹,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杜阮勉强笑了一下道:“你前几日还说带我去游涟湖,可要……快点回来。”
秦王亲了亲她的额头道:“知道啦,答应你,很快回来。”
他说很快,可是哪里快的了,轻装出行带着黑风营精英去与西北军汇合,绕是做到最快最简,到了西北燕山,也已经是七天之后了。
西北军守将刘山日日翘首以盼。
秦王怎么还不来还不来?急得一嘴大燎泡。
左右看大人这么焦躁,很费解,于是道:“大人,这燕山王还没开始打呢。”急啥呀?
刘山一人给了一个大嘴巴:“就你话多,就你话多。”
谁管燕山王怎么样了,重要的是皇上给他的密令一定要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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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已入西北城池十日有余,燕山王的军队就驻扎在十里之外,但是很奇怪,他们并不急着打。
他们能沉的住气,秦王自然也沉的住气,只是日日这样精神高度紧张,是个人都累。
此时唯一能安慰他叫他原地满血复活的,就是翠微山发出来的家信了。
副将将家信递到秦王手上,看着他看完笑了一会,接着提笔写回信,写了两份,一份很快写完装回信封,一份洋洋洒洒写了五六张,好奇的不行。
副将于是问道:“将军,什么事这么开心啊?好久没有看见您笑过了。”
秦王摇摇头:“无事,就是我家丫头,皮的很。”
来信是靖随夫人写来告状的,说杜阮看见什么都新鲜,今天把鸭子赶的满山跑,叫尼姑庵里的小尼姑老尼姑全员出动找的鞋掉,明天喂鱼把鱼撑死了好几条。
靖随还叫秦王赶紧回来把人带走带走带走!!!
副将看起来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是想了想又咽了回去,旁边的秦王注意到了,他低垂眼睫把手里的信装回信封,淡淡道:“子夜,你跟随我多年,有什么话就说,不必顾忌。”
副将子夜便利落的一抱拳,但是说话却吞吞吐吐:“末将知道将军与夫人伉俪情深,只是外界一直有传言道……道……”
“道阿阮是柔然送过来的探子,是吗?”秦王慢悠悠的接上后面一句。
子夜立刻双手抱拳跪在地上道:“末将逾矩。”
秦王道:“无碍,外界怎么样传言那是他们的事。”
子夜道:“可若是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恐对将军不利啊。”
秦王笼拉着眼皮,漫不经心的说:“你记住,子夜,别说阿阮不是探子,就算阿阮是探子,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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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随夫人练武的时候,杜阮被勒令呆在她方圆五米之内,哪里也不许去,省的再闯祸。
对此杜阮觉得自己很无辜,她认为自己从来没有闯过祸,系统冷哼一声道:“前天是谁把羊放了满山的?”
杜阮嘴硬道:“那是羊自己用嘴把门拱开的。”
系统又道:“那又是谁把人家的锦鲤喂死了好几条的?”
杜阮道:“那是那鱼自己要吃的,我都洒到别的鱼嘴边了,是它自己要来抢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靖随不让她乱跑就是不让她乱跑,就在杜阮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看靖随夫人舞大锤的时候,秦王的回信回来了。
靖随把大锤放到一边,擦了擦自己额角的汗,伸手接过信,秦王的回信有两份,一份给杜阮,一份给她,靖随眼尖,瞥了一眼看见给杜阮的回信上写着:你听叔母的话,乖乖的,回去之后我带你去哪哪玩给你买什么什么之类,于是拆开自己那份,准备欣赏“熊孩子她爹”的歉意之词。
结果信封里只有一张纸,还就写了一个字:嗯。
嗯什么嗯啊?(`Δ)!
靖随夫人也不是每天都很闲有功夫看着她,杜阮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溜下山,搭着牛车回了城。
系统道:“我说你非得回来干什么?还一个人都不带?”
杜阮道:“要要要……要你管。”
不是不想光明正大的回王府,就是要是靖随问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回去,要怎么说?
杜阮慢悠悠的走在街上,街道两边有小摊贩支着小摊卖着小东西,有包的白白胖胖的汤圆,还有酥酥脆脆的小芝麻饼。
她被路上的东西吸引住了目光,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在她前面驶过来一辆马车,马车速度很快,杜阮来不及躲避,那马车就已经到了她面前,驾着马车的车夫拼了老命的拉住缰绳,红棕色的马前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