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中门大敞着,清风送来一阵阵饭香,看来府里的众奴仆已经将午膳准备齐全了]
趁此机会,刁氏连忙将刚站起身的家禾一把拉住,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七丫头何必如此麻烦,反正也是到了用膳的时辰,不如就让二嫂嫂先行过来吧。”
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料定了云氏没有胆子忤逆老太太现身。
然而家碧见此情景心中也是十万火急,那云氏叫家禾去的话纯粹子虚乌有,不过是她想要将家禾支开,然后让手底下的人好好伺候一番,好让她没脸再在宴会上露面,可谁知道关键时刻,这丫头竟然敢邀十一殿下同行。
她怕虞期真的答应,却又怕说多了引人怀疑,便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家禾的反应。
家禾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淡定的看着刁氏回道:“娘亲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不方便过来,五婶婶怎么连这个也给忘了,等下就劳烦五婶婶跟老太太解释一下了。”言罢,不着痕迹的睁开了刁氏的手,转头对着虞期笑道的:“十一殿下,那就容我先告辞了。”
虞期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要跟她同行的意思,家碧这才松了一口气,谁承想她这口气刚喘匀了一半,就见虞期突然起身,匆匆追上家禾的步伐,口中唤道:“且慢,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就请七姑娘带我在园子里走走正好。”
面对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刁氏同家碧都被百思不得其解,狐疑的扫向他们二人,却见看不出丝毫的异样,刁氏还想再劝虞期留下,可他们离去的匆忙。竟然连自己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给予。
可恶!刁氏颓然的坐回位置,却也不好发作,家欣冷冷的看着她面上的怒气越聚越多。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若是说过去的自己还会担心,但现在。看到家禾如此有把握的表情,她就已经明了对方定有化解的办法。
自己只需要坐在这里,安静的看好戏便可。
家禾虞期还有那个报信儿的小丫头三人一出祠堂,直走到前厅众人的视线之外,家禾立刻三言两语的打发那丫头去厨房里取东西。
那小丫头原本就觉得此事非常棘手,正捉摸着该如何将这二人悄悄分开,然后依照六姑娘的话好好给七姑娘喝一壶,却不料自己还没计划好。对方就先发制人,想要将自己支开。
“姑娘,我!”小丫头原本还想争辩,给自己一个机会,可惜家禾根本不买她的账,只管冷笑道:“怎么?我不是五婶婶,还指使不动这你这个奴才了?!”
她这话看似说笑,瞳孔中的的神色却明显带着几分凌厉,那小丫头心下一惊,只好灰溜溜的退下。但脚下却是健步如飞,明显是想着拿了东西之后尽快折返。
家禾又怎么会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于是见那丫头一走。就立刻抬头对虞期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同自己走向一处隐蔽之所。
粗壮的树干将他们二人的身形遮挡,虞期得了空,立刻追问家禾道:“你给我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何意?”
说到这儿,他摊开手掌心,只见柔嫩的掌心中,赫然放着一刻襻扣。
家禾徐徐勾起唇角,面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从容不迫的答道:“这个嘛……就要看十一殿下如何认为了,十一殿下若是觉得这不过是颗扣子。那它也就是颗扣子而已,哪里还会有什么用意。”
闻言。虞期无奈苦笑,这小丫头,怎么还首先兜起圈子来了,他个性一向干脆爽利,从来不喜欢怪外抹角,只好叹息一声,坦然应道:“没想到七姑娘套话的本事倒是不错,佩服佩服,事到如今,我也不跟你故弄玄虚,你只管告诉我,这件事,可是同前阵子的秋闱一事相关?”
他果然知道这些,家禾暗自忖度,看来自己压押对注了,只是不清楚,他是如何得知的,难不成……家禾眉心一跳,想起来一大早拦住玉辇的那个穷秀才,难道说,他现在已经将事情告诉给了陛下?
若真是如此,时间也太紧迫了些,虞文帝真的有时间在路上将这一切听来?还是说,在更早的时候,就有人透露了此事。
即便如此,那作为陛下身边随行的皇子,十一殿下又是从何而知的呢?
家禾眯了眯眼,想起当时她起身时故意偷偷掉在虞期腿上的襻扣,对方原本淡然的面色立刻变了两变,取而代之的并非困惑而是惊讶,从那一刻,她便料定对方一定会跟出来。
现在此事应验,家禾也不准备再卖关子,只管笑道:“殿下既然知道,怎么还来问我,反而是我替世子爷问一问,陛下怎么看此事呢。”
闻言,虞期的面色遽变,就在家禾担心着自己是不是试探过头的时候,终于听到对方发出了一声轻笑。
“有趣有趣,没想到甄琢这家伙,竟然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家禾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默默吐槽,这当初根本就是她帮忙发现的,否则以甄琢那只小狐狸,又怎么会肯跟她透露这些。
“这个说来话长,碰巧当时阿禾也在卫国公府,稍稍帮了个小忙而已。”
虞期撇了撇嘴,明显对她的话将信将疑,沉吟片刻,还是回答了之前的问题。
“父皇的意思,想必就要等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之后,才能知晓了,并非你我二人能够揣度的。”
这么说来,就证明虞文帝已经知晓,接下来会有所行动了。
家禾听出弦外之音,又追问道:“十一殿下说的极是,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