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死?!”文六爷倒抽一口冷气,要知道这话是他想都不敢想,可是她这个小侄女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说出口。
“阿禾……阿禾姐姐……”这回就连甄瑾也呆了,他没想到家禾竟然是真的要帮景王。
景王的讶异程度也丝毫不逊色于其他几个人,他的桃花眼眯了眯,迟疑着开口:“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我若是做了,就是欺君之罪?”
“景王殿下是怀疑我故意坑你?”
“不然呢?”他想不出什么理由能让这丫头改变主意帮助自己。
“您若是死了,我的毒也没人能解,这样的蠢事,我不会去做的。”家禾说完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胸口的腥甜之气,毒气怕是很快就要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景王见状,从怀中又掏出一个药瓶递给她:“这药可以暂时压制毒性,半月之内你送我出城,我会给你解药,否则的话,你就为我陪葬吧。”
“你!”文二爷一听这话立刻眼红了,欺身上前想要给景王点厉害看看,身边的任逵见状赶忙将他拦住。
甄瑾则快步跳起一把抢下他手中的药瓶,立刻送到家禾手中。
“阿禾姐姐,不必理会这人,哥哥手底下的大夫很多,一定能有人解你身上之毒的。”
家禾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仰头吞下了药丸,对着景王点了点头。
“成交。”
“阿禾!”文六爷眉心一皱,目光担忧的看向家禾,似乎是明白他心中的不安,家禾笑着摇了摇头,示意文六爷安心。
景王看了一眼被绑着送进马车里的崇阳和穆佳英,立刻开口:“既然你决定帮我。那现在就带我出城。”
谁知家禾听闻此言,竟然毫不犹豫的反驳道:“不行!”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要出尔反尔么?”景王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自然不是,但我必须要提醒您一下。您觉得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真的能走得脱么?”
果然。听闻此言景王立刻陷入了沉默,他轻轻地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着可能存在的风险。
家禾自然没有耐心等他衡量清楚,有道是旁观者清,景王这个当局者自然没有她看的清楚。
“想来现在陛下早已经在各个城门都加派了人手,相信即便是您侥幸出去,怕也多半是他们借机诱敌之际,到时候万一有什么闪失。不仅景王殿下您休想脱身,恐怕城外的那些亲信们也会惨遭暗算。”
景王仔细思索了一番,觉得家禾这一番话说的颇有道理,只是眼下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便忍不住赌气道:“好,既然你说这个法子不可行,那我倒要问问你准备怎么办?”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呵呵……文七姑娘不要太天真了,这时间可是从来不等人的。”
“你这家伙不要打断阿禾姐姐的话!”甄瑾华丽丽的飞来一记眼刀,那神情,那摸样简直是霸气十足。
景王哭笑不得。在这节骨眼上也把不想跟个小毛孩子计较,只好转头看向家禾,似乎是在等待她的下文。
“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想景王您并非鲁莽之人,要是依照先前那个法子,你倒不如现在回宫立刻给陛下道歉,然后按照您原本的打算,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乌皇后的身上,就说您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救出崇阳公主,却不料在半路被乌后所阻拦的,这样一来。这箭伤似乎也更好解释了些。”
“你这如意算盘倒是打的好。”看到家禾分析的有条有理,景王又问:“可若是陛下不信呢?”
“陛下自然不信!”
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回答的理直气壮。景王心中不悦,暗道你这小丫头难不成是在玩儿我?
谁知家禾话锋一转。又立马接道:“陛下为何不信呢,是因为您还活着,只要您活着,他就觉不会安心,一定会想法设法的除掉您。而这一次,他的理由还不够充分。”
不错,景王也知道自己虽然动了些小手段,但因为在宴会上及时意识到了事态不对,他便留了个心眼,没有使出全力,也没有做出任何逼宫的举动,所以惠帝即便对他再不放心,也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将他置于死地。
“不过他现在不痛下杀手,不等于以后不会,所以我才想提醒景王,您倒不如先下手为强,让陛下以为您必死无疑,到时候再让城外的亲信要人,陛下为了解除京都的围困,定会命人将奄奄一息的您送还好打发他们离去,到时候您离开京都也罢,回到封底也罢,都是名正言顺的。”
“你说得到不错,只是你怎么就知道比陛下他会如你所说那般去做?”
“我想软禁太子一事陛下已经落天下人诟病,若是您再死在他手中,他百年之后该如何被计入史册?所以……我相信他这次不会赶尽杀绝,不过眼下最难是……如何让他相信,您已经命不久矣。”
景王陷入沉默,明显是已然动心。
果不其然,须臾之后,他很快给出了答复——就这么办!
如此一来,后续的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的,文六爷只好带着崇阳以及穆佳英先撤,到时就让景王宣称崇阳已葬身大火之中,如此一来崇阳虽日后失去公主身份,但却也能换来自由之身。
二人商议完毕,说做就做,最后景王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当时你还要带我去良宵宫?你对良贵妃就这么放心?”
家禾淡然一笑,说出她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