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刺眼,芳竹院中的洋绣球一朵朵正开的热烈]
家禾耐心的为它们浇着水,抬头时却见院门口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个人影,定睛细瞧才发现来人正是身边的紫草。
见状,家禾怕紫草惊动她人,忙扯了她到竹林中,又四下打量了几眼确认无人,才悄问道:“可是得了准信儿了?”
紫草调皮的眨了眨眼,得意的笑道:“奴婢办事姑娘尽管放心,刚刚便已经听萱草姐姐回了赵嬷嬷,说五太太同六姑娘还需调理,不便随行。”
闻言,家禾心中的大石放落了地,她们折腾了这么久,功夫总算没白费。
喜悦之余,她又问道:“大伯娘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家禾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文二爷查账,果然在上头查出了不少文章,相比之下,家欢私自派人支了银子反而成了小巫见大巫,待文二爷同文大老爷书房商议良久之后,很快便被文二爷忘在了脑后。
听到家禾提起长房,紫草笑容更加灿烂:“四姑娘被罚了半年的月例,您是没看见大太太的脸色,哎呦……下巴歪的都能挂酱油瓶了!”
家禾被她的说法逗得忍俊不禁,手指轻轻戳了两下紫草的脑门。
“你这蹄子别的不行,调侃人的功夫倒是咱们这院子里头一等的。”
紫草撇嘴,忙道:“姑娘说了这话,又给白芨姐姐往哪儿摆?!”
两个人调笑间,却不防被一人插言道:“你个牙尖的小蹄子!只管在背后嘀咕我的坏话,仔细我哪天剥了你的皮!”
家禾同紫草都吓了一跳,共同侧目时才发现来人正是白芨。
“姑娘方才还跟我说,怎么一转眼七姑娘就不在院子里了,我寻思着出来瞧瞧,没想到你们这两个竟然在这竹荫地下嚼我的舌根!”言罢,伸出手就要来拧她们的面颊。
家禾连忙告饶,苦着脸道:“好姐姐,你可放了我一回,我正有话要去告诉大姐姐呢。”
白芨正欲问是何话,却不料家禾拉着紫草,一溜烟的跑了老远,在她气恨跺脚时,只听远处隐约传来:“白芨姐姐快回去告诉大姐姐,让她收拾行李的时候切莫忘带上给太姨奶奶绣的荷包!”
听到家禾如此说,白芨便知事成,也顾不得去追她二人,只管欢天喜地的回去告知家欣。
且说紫草跑了没多远,便体力不支瘫倒在后花园的石墩子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不……不行了姑娘,咱……咱先歇歇。”
家禾见她这一副惨样也不好明着笑话,只掐腰立在一旁。
紫草缓过气儿来,突然想起一事,便问道:“姑娘如何就知道五太太同六姑娘会中招?若是他们不用那盒胭脂,又该当如何?”
家禾听罢,只好无奈苦笑道:“我的目标原本只有一个,可惜六姐姐命不大好,这便也怨不得我了。”言罢,便将自己在曲谱中撒了花粉一事悄悄告予紫草,骇的紫草差点惊掉下巴。
“她们只以为是胭脂作祟,殊不知真正的问题是在书中。”家禾言毕冷笑出声,刁氏恐怕做梦也未想到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完成的残谱,竟然就是害了她的罪魁祸首,这也是为何她要引来秦显,目的便是让刁氏心虚,自愿替他们隐瞒证据。
刁氏也果真未让她失望!
思及至此,家禾轻轻勾起唇角,她似乎,已经渐渐摸清楚对手的底细和弱点了。
紫草看着家禾笑的狡黠,不由得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拖着疲软的身子起来时,忽见前方不远处的小路上走来一个青花图案素色襦裙,眉清目秀的丫鬟来。
“这人是谁,怎地如此眼生?”紫草挠破了头,也想不出她是哪一房的丫头,还在苦思冥想之际,那丫鬟已经来到面前。
“这位可是七姑娘?”
家禾见她穿衣打扮虽朴素,言谈举止却是不俗,眉宇间也流露出一股悠然之气,与文府上下众丫鬟婆子皆不相同。
打量完毕,家禾点了点头,笑着应道:”不知姐姐来找阿禾所谓何事?”
那丫鬟本就是利落人,又得了主子的吩咐,便开门见山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世子爷差我来问一问妹妹,前天那话,该怎么讲?”
原来是为这事,家禾心下了然,看来不仅是自己同整个二房急着启程,秦显这个热锅上的呆久了的蚂蚁更是急的不得了,恨不得明天就辞了老太太离去。
见家禾只发呆并不答话,那丫鬟只好无奈道:“姑娘若是没有主意,就别逗我们那个书呆子,哄得他非要我来堵您,生怕您跑了路呢。”
闻言,家禾默默腹诽,这秦显还真是厚颜无耻,在老太太面前摆出一副乖宝宝的模样也就罢了,下人面前还继续装蒜,不稍稍消遣一下,岂不白费了他的演技?
想到此处,一条妙计浮上心头,家禾拉过那丫头,悄声在她耳边如此这般的低语了几句。
“这……这怎么使得!”那丫鬟连忙摆手,却被家禾一把抓住。
“姐姐不试,又如何知道使不使得,更何况,此谓一箭双雕,既除了老太太|安插的探子,又能让她欢主动请表哥回去,岂不是皆大欢喜?”
听完这一番话,这丫鬟竟然无言以对,只好先领了消息,回去一五一十禀报给秦显,秦显听了,也是哭笑不得。
笑毕,望着窗外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摇头叹道:“这小东西,还真是得了寸就进尺,现如今都拿起我的声誉来开玩笑了……”说到这里,眉心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