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大喜,‘扑通’一下便给他跪下:“多谢总镖头,多谢总镖头!”
虽然不敢肯定结果会是如何,但奔波了这些日子,总算是能有人肯出手相帮,仅凭这份恩义,凌玉便想给他立个长生牌位了。
所以,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更易触动人心。
吴氏夫妇留凌玉用了晚膳,有心留她在府上过一晚,只凌玉不放心家中亲人,婉言谢绝,吴立仁又吩咐家仆驾车把她送回了程家村。
待凌玉离开后,他立即四处托人打探案情。行镖之人走南闯北,黑白双道都接触不少,而他这位曾经的总镖头,自然更会经营打点,久而久之,人脉自然广些。
故而,不过数日时间,倒真让他打探到了内情。
“合该你那些兄弟遭此大难!这真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当日那任忠任大人所托之镖,据闻里头有些对东宫那位不利的东西。你说,鲁王能不想方设法去夺么?”
“老实说,你那些兄弟在大牢里倒还能保住性命,毕竟鲁王一日得不到东西,便一日不会要他们的命。只若是落在东宫那位手里,只怕是……”
“若按我的意思,此事你最好莫要插手,便是插手怕也难救。只你既说这些兄弟与你交情匪浅……我便给你指条明路。”
“你可去长洛城齐王府求齐王幕僚晏离晏先生,若晏先生能说服齐王出面,你那些兄弟自可保住性命。”
吴立仁有些迟疑,齐王真的会冒着开罪东宫太子和鲁王的风险替他们说话?
他有心再问个究竟,可对方言尽于此,却是不愿再多说。
***
却说凌玉从吴府回去后,但一直按着焦躁耐心地等待着消息。
她并不敢肯定吴总镖头真有本事把人给救出来,毕竟连郭骐这位县太爷都有心无力。
“娘!”她正想着心事,忽听到小石头的叫声,抬头一望,便瞧见儿子委屈的小脸。
“大嫂,小石头已经叫了你好几声了,可你都不理他。”程绍安在一旁小声提醒。
凌玉顿时内疚了,将委屈得眼泪汪汪的儿子抱到怀中,亲亲他的小脸,歉意地道:“是娘不好。”
自从上回受了一番惊吓,小石头愈发粘她了,只要视线里没有看到她的身影,立即哇哇大哭起来,凭谁哄也没用,一定要凌玉出现才行。
最初的几日,凌玉根本抽不开身,皆因小家伙无论何时都紧紧揪着她的衣角不肯放手,仿佛一放手娘亲又会不见了。
她哄了小家伙片刻,总算是把他给哄高兴了。
周氏到来时,便是看到女儿与外孙笑容满面的模样,总算是松了口气。
早就听闻女婿出了事,如今想来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
凌玉自然也不会把实情告诉她,免得她陡增担忧,只含含糊糊地应付了过去。
“你爹初时听闻女婿出事,心里甚为担忧,后来……”周氏叹了口气。
“后来怎样?”凌玉好奇地问。
“上回我跟你提过,他有意过继你三爷爷的小孙儿,本来两家都有了默契,只待择个好日子便行过继之事,不曾想他们也不知从何听到的女婿进了大牢,生怕受连累,便又反悔了。”
“为了此事,你爹气得不轻,只道日后再不必往来。”
“我还道什么大事呢!如此也好,我本就不同意爹过继他们家的孩子,如今正好,省事!”凌玉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