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青春校园>梦驼铃>第二十章 等待

2000年,我和苏芒相识于杭州。

那时我们在同一家外贸公司供职。生活中能一见钟情的除了爱情外,还有一种,那就是友情,我和苏芒之间就是这样一见钟情。

那些年很多关于青春关于爱恋的电影,有次我们聊大学校园里的爱情故事时,我问:“苏芒,说说你的大学生活呗,你这样美丽的姑娘,追你的人一定很多,应该有很多令人羡慕的故事吧。”

苏芒轻啜了一口咖啡,苦涩地摇摇头,说:“我的大学里没有青春,没有故事,只剩下大学。”沉思片刻,她继续说:“我在等一个人。原本以为时间久了、环境变了,我就会慢慢地将他忘记,可是到了南京后我却发现更加想他,尤其当看到校园一对对恋人时。四年里,也有许多献殷勤的男同学,但是我找不到感觉。”

“你确定那还是爱,不是其他吗?比如就像我们平常所说‘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或者是你不甘心被莫名其妙地分手等,你确定你不是这些病态心理?”我说。

“我确定是爱!”苏芒非常肯定地对我点点头,“木兰,我清楚地知道我有多爱他,我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去表达这份感情,但是我愿意一直等下去,等到他出现,等到他给我一个交代。虽然我承认他的性格有些冲动,但是我从来不认为他幼稚,尽管那时我们的年纪都还小。”

“可是你已经等了他整整5年了,就是婚姻经历了5年也没了激情,你们的爱情经得起这样的等待吗?再说了,或许他并不知道你在等他。”

“我的生活中至今没有出现可以代替他的人。如果有,我想我会试着接纳的。”

“记得我上学那会背过一首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那时我就一直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是不能替代的?直到我认识你。苏芒,其实我觉得真正不能替代的是我们自己的执拗。”我说。

“能跟我说说你们俩的故事吗?”我问。

苏芒不置可否,轻轻地搅动着面前的咖啡,眼神迷离而似乎带着淡淡的忧伤,许久她才摇摇头,说:“现在不想说,我心还不够硬,回忆起来我怕自己受不了,等等吧,等我哪一天快忘记了或者想起他不在会心痛了我就跟你说。”

我给她一个安慰的微笑,点点头。

我经常说:能认识苏芒是我人生中的一件最大幸事!她除了对爱情忠贞之外对友情一样忠贞不渝。

2002年我和苏芒靠努力打工攒下了第一笔创业基金,那一年我们注册了自己的服装公司。那一年我们俩都是24岁。苏芒等待中的第7年。

在苏芒等待的第12年头,2006年的夜晚,她一边喝着酒,一边给我讲着他们的故事,认识她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愿意跟我提起她的过去,那个她等待了十多年的人叫杜峰。是不是真的放下了?我想,终究还是放不下的。她喝醉了,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

这个世间很多事情就怕“习惯”二字,等待也能变成一种习惯,苏芒习惯了这种等待。

经过多年的努力,我们的公司已初具规模,在同行也间也渐渐崭露头角。我经常打趣地跟苏芒说:“唉,这个公司就像是我们的孩子,瞧我们俩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大了,是不是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了,你我可都是大龄剩女了!” 。

“是啊,我们可以考虑加入一些相亲团试试。你没见我近几年回家的越来越少吗?真的没办法见家里的亲朋好友,弟弟妹妹都结婚了,父母都嫌弃我嫌弃的要命!”苏芒说。

说归说,笑归笑,但是我们都清楚自己没有到嫁不出去的地步,只是自己不愿意将就着,如同苏芒的执念一样。

2010年,杜峰离开苏芒第15年。

2010年五﹒一前夕,苏芒的父亲打来电话说母亲身体不适,高血压又严重了,叫苏芒有空多回家看看。

杭州距离苏芒家将近五个小时的车程,五一那天早晨,苏芒早早地驾车从杭州出发,快到家时父亲又打来电话,除了定制苏芒路上慢些开车外,还告诉苏芒,他和母亲在杜叔叔家帮忙,杜叔叔家今天办喜事,母亲的衣服弄脏了,叫苏芒先回家取件衣服送来。苏芒只顾着赶路,对父亲吩咐的事情一一答应,当突然想起杜叔叔就是杜峰的父亲时,还是有些懊恼,随之一种惶惶不安在心头快速地滋生着,渐渐地蔓延至周身,令她焦虑不安,她不知道杜叔叔今天究竟有什么喜事,今天会碰见他吗?碰见也好吧,该了结的终究是要了结的,也好让自己死心,想到这,苏芒也舒了一口气。

大约上午十点多,苏芒赶到了杜叔叔家。

杜叔叔家还是住在临街房子里,四间店面一字排开,原先都是一层平房,如今已经加高为三层了,外观也灰蓝瓷砖重新修葺过,房前屋后,天高地阔。门上、窗户上,都是相同规格的硕大的红彤彤的“囍”字,显得高调又霸气,门口挤满了各色轿车,还有一排红色奥迪婚车,粗略看了一眼也有十多辆吧。

一路行来,苏芒有些疲倦,四下看了看没有找到合适的车位,于是苏芒就将车停在路边,看着对面的人进进出出,热闹非凡。“如果今天结婚的是杜峰怎么办?”这个问题冷不丁地蹦了出来,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过了很久,她给父亲打个电话,想叫父亲出来把衣服拿进去,然后自己找个借口回家,终究还是没有勇气来面对里面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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